看到如小猫般蜷缩在一起的苏语禾,萧景琰的心里升起了一丝异样与无奈。 “后悔吗?”他问。 苏语禾垂眸露出一抹苦笑,后悔?她最后悔的事儿就是答应他和他在一起。 现在的她,完全不想和萧景琰多说一句话,只想时间快点过去。 萧景琰只想让苏语禾跟自己服一句软,只要她说后悔了,他不仅会马上放了她,还会对外公布与她的身份。 但他等了半天都等到苏语禾吭声,心里的怒火再次被点燃,盯着她的头顶看了半响! 原本湿透的发丝已经结冰,衣衫表面也浮起一层薄冰,即便她冷得全身都打着寒颤也不愿意开口说一句软话。 她就那么想与自己划清关系那? 既然她如此决绝,那就成全她,冷脸离开! 苏语禾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笑,可她心里却不知为何会难过得要命。 在知道自己是替身之前,她最喜欢将脸靠在他宽厚的脊背上,会让她觉得特别有安全感,有一个依靠。 现在再看他的背影,只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今日与他撕破脸,他以后应该不会再来找自己了吧! 苏语禾看着看着,就感觉视线越来越模糊!直到眼前一黑,彻底失去意识。 …… “小姐,小姐……您醒醒啊!小姐……” “太医说您如果再继续睡下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小姐,小姐……” 苏语禾是被清风的叫声给吵醒的! 她睁开虚弱的眸子,看着蹲在眼前的清风。 从来没有多余表情的她,今日居然哭了。 “怎么了?” 苏语禾刚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不行,也这才想起来她不是在罚跪吗?怎么会在马车上。 “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清风抹了一把眼泪,“回将军府!” “义母和珠儿呢?” 清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将她扶起来后,又倒了一杯热水。 苏语禾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我问你话呢!义母和珠儿呢?她们是不是被我连累了?” 清风叹了口气,“夫人为了救小姐,求到王爷跟前,愿意替小姐跪后半个时辰,让王爷网开一面放了您,珠儿小姐不放心夫人,就在一旁陪同。” 苏语禾紧紧攥着手里的杯子红了眼,她对不起义母,对不起珠儿!害她们跟着自己受累了。 她刚想让清风掉头回太师府,就眼前发晕,差点又倒了下去。 “小姐!” 清风扶住她,又沉声催促车夫快一点。 等她们赶回将军府时,已经有大夫在等着了。 大夫给苏语禾把完脉后,面露沉重之色,江夫人还未回府,他只能将苏语禾的病情告诉将军。 “苏小姐的膝盖与脚踝被冻伤,需要调理一段时日才能好,唯一麻烦的是寒气入体,伤到了根,在子嗣上有些难!” 王将军拧眉,面色冷得有些吓人,如果苏语禾子嗣艰难?那她以后该怎么嫁人?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大夫摇头,“恕在下医术浅薄,无能为力!” 王将军紧了紧拳头,他没想到镇南王会如此狠,会将苏语禾伤成这样! 他想为苏语禾讨一个公道!但对方却是皇子公主,而他只是一个臣子,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咽下这口气。 命她身边的婢女好好照顾她,又派人去太师府接人。 王夫人与王珠回府时,苏语禾还在沉睡。 两人看着面色还未恢复的苏语禾,都心疼的抹着眼泪。 她们只跪了半个时辰就已经受不了,而她却顶着一身结了冰的衣裳,在雪地里跪了一个时辰,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熬下来的! 王将军看着自家夫人哭得伤心欲绝,真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说苏语禾子嗣艰难一事儿。 可这事儿不说又不行,在一旁踌躇许久后,还是将她叫到一旁说了此事。 王夫人听了王将军得话,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跌坐在椅子里。 子嗣艰难? 如果不能孕育子嗣,让她将来如何寻婆家? 苏语禾这辈子算是被镇南王给毁了!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镇南王要这样对她! “怎么办?她以后该怎么办?” 王夫人此时除了急得流泪,什么都不做不了,也不知道该如何跟苏语禾说这件事儿。 苏语禾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三天的下午。 她睁开朦胧的眸子看着头顶上方,耳边是夏至用钳子捣炭火的声音,片刻后,她才轻声唤了一句,“夏至!” 夏至立马丢掉手里的钳子,跑到床前。 “小姐,您终于醒了!” 苏语禾伸手,夏至立马将她扶起来靠在床头,又在她背后塞了两个软枕。 “我睡了多久?” 夏至红着眼道,“小姐已经睡了三天了!” 苏语禾感觉身上提不起劲,膝盖和脚踝处好像也有东西,她坐起来摸了摸,还真摸到了类似于药包的东西。 夏至解释,“大夫说小姐的膝盖和脚踝都被冻伤了,要连着敷一个月的草药祛除寒气。小姐如果觉得不舒服,奴婢替您按一按?” 苏语禾摆手,又想起王夫人与王珠。 “义母和珠儿呢?她们没事吧?” “小姐放心,夫人和珠儿小姐都没事儿!夫人上午还来小姐这儿待到中午才离开。这会儿应该在院里休息,如果小姐想见夫人,奴婢这就派人去请?”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