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琰幽冷的眸子闪过一抹不自在,他无法说出自己与苏语禾的关系,只能将皇姐扯出来。 “苏语禾冲撞了公主!” 王将军咬了咬牙,又道,“可公主已经罚她在雪地跪满两个时辰。” 事发当日,他找人问过,苏语禾是冲撞了公主不假,但也因此受到了处罚,在雪地里跪两个时辰。 就是不知道镇南王为何会突然出现,还对她发难,朝她身上浇了一桶水。 也是因为那桶冷水,才让苏语禾将来子嗣艰难。 萧景琰不知苏语禾经历了什么,沉眸反问。 “王将军觉得本王不该处罚她?” 王将军摇头,“臣不敢……臣只是觉得这处罚是不是有些重了!” “本王觉得王将军应该重新学一下大周的律法!” 王将军面色微变,再次下跪,“臣知错!请王爷恕罪!” “这些话本王不希望再听到第二遍,下朝吧!” “是!” 王将军行礼退下,但在离开皇宫前,还是回头看了萧景琰一眼,眸中带着无奈之色。 萧景琰是君,而他们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苏语禾所受的罪,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王将军前脚离开,后脚就有人将他与萧景琰见面的事儿传到了皇上面前。 在位者,都忌讳皇子与朝臣有所勾结,再加上王将军是皇上的人,手中又握有实权。 如果王将军选择站位,定会改变朝中局势,皇上怎会允许这种事儿发生,当即命人彻查此事。 很快,苏语禾被镇南王处罚一事儿,报到了皇上跟前。 皇上看了手中的情报,才将心放回肚子里。 情报中,详细介绍了苏语禾的身份,还有苏语禾因寒气入体,子嗣艰难一事儿。 一个女子如果不能孕育子嗣,是没办法找到婆家了! 王将军不因此记恨镇南王就不错了,又怎会站他的队! 皇上将情报丢到一旁,语气轻快的询问。 “王爱卿什么时候收的一个义女?朕居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侯在一旁的福公公摇头,“奴才也不知道,不过,王将军做事儿一向低调,估计没有大肆操办,这才没让皇上知道此事儿。” “王爱卿也真是,居然一点消息都没透露!朕记得库房有批新进供的药材,你去取出来给王爱卿送去,就当补偿他那个义女。” “是!奴才这就去。” …… 下午。 福公公就带着药材来到将军府,并说明药材全是给苏语禾养身体的。 王将军一听就知道他与镇南王在殿外说话的那一幕传到了皇上跟前。 而皇上不放心自己,便派人去查了自己与镇南王私下是否有接触,最后却查到了苏语禾身上,这才有了送药材一事儿。 皇上表面是在关心官眷,但实则是在警告自己,他的一举一动都在皇上的掌控之下。 “臣替小女叩谢皇上恩典!” “王将军快快请起!”福公公虚扶了一把,笑道。 “王将军与夫人得空,可以将那位苏小姐带进宫里见见皇上,以后也好找婆家。” 王将军与王夫人对视了一眼,眼里都有些无奈,而王夫人更是直接红了眼。 “福公公有所不知,我那义女……子嗣艰难!寻常百姓都无法接受,更别说好一点的人家,我与夫人已经商议过,实在不行,就留她在家里,免得被人搓磨。” 福公公惋惜的说道,“那还真是可惜了!” 王夫人又道,“如今我也认命了!总归我家猛儿不会亏待她这个妹妹,让她一世在家也是可以的。” 福公公听出了王夫人话里的怨念,提出告辞。 “时辰不早了!奴才也要回去复命了。” “那我送送公公!” 王将军夫妻俩将福公公送到门口,又朝他手里放了一锭银子。 福公公笑着接过,坐上马车离开。 等马车走远后,王夫人才轻声道,“皇上是对老爷起疑心了吗?” 王将军神色凝重的点头。 王夫人冷哼了一声,“那镇南王将语禾害成这样,我们又怎会归顺于他?皇上这是多虑了。” “夫人小心祸从口出!” 王夫人一脸后怕的看了一眼四周,才返回府里,关上大门。 …… 苏语禾听说圣上给她送了一批药材,意识到不对劲! 她撑着虚弱的身子来到前厅,想知道原因,竟意外得知自己子嗣艰难一事儿。 难怪她总觉得身上有些不得劲,又特别惧冷!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估计是那桶水的缘故! 不过,她并不在意将来能不能嫁人,有没有子嗣。 她现在更在意的是,义父是不是跟萧景琰说了什么,引起了圣上的猜测,不然圣上也不会突然送药材来府上。 王将军与王夫人刚回正厅,就见苏语禾面色苍白的站在厅内。 “义父,义母!” 苏语禾刚一行礼,就被王夫人扶起来,拉到一旁的椅子坐下。 “你的身子还没好全,怎么就起来了!” 苏语禾摇头,“无碍!义母,我都知道了!” 王夫人一怔,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你知道什么了?” “知道子嗣艰难一事儿!” 王夫人闻言,当即落下泪来,又用心疼的眼神看着苏语禾,抬手抚摸着她消瘦的脸颊。 “我对不起你母亲,也对不起你!是我没把你保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