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感激他也恨他! 感激他救了自己的命,恨他不信自己,还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如果可以,今后都不想与他有任何瓜葛,也不愿再见! 季华瞥见苏语禾眼角划过一滴泪,“假如再见到王爷,苏小姐会原谅他吗?” “不会!” 她忘不了萧景琰那不信任的眼神,也忘不了他因愤怒伤了自己,还害死了孩子。 她不想再当替身!哪怕是自己的替身也不愿意。 自己是苏蝉这个秘密,还是永远瞒着他吧! “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儿。” “苏小姐请说。” “我知道陛下不会让我活着回盛京,能不能在我死后将我埋到扬州苏家祖坟。” 季华在心里叹了口,她这算是在交待后事吗? “奴婢答应您!只是奴婢不明白,您为何要让奴婢将您葬在扬州苏家,而不在盛京?” 苏语禾笑了笑,“因为我不仅是苏蝉更是苏语禾。” 活着的时候借用了苏语禾的躯体,死后也该将她还给她真正的家人。 季华不明白苏语禾说的话,她正想再问问,却听到远处的草丛里传来异响。 她示意苏语禾不要说话,拿起石子在石块上敲击了暗号后,才拉着苏语禾躺在火堆旁。 苏语禾无声的问道,‘怎么了?’ 季华回,‘草丛里有人!’ 苏语禾读懂季华说的话,瞳孔微缩,她担心草丛里的是萧景琰的人,紧张得手心全是汗水。 但一想到她已经戴了人皮面具,又稍稍松了口气。 躲在草丛里的人,见所有人都睡下后,立马吹响口哨,通知后面的人可以行动了。 紧跟着,便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草丛传来,又钻出四五十个戴着面巾的壮汉,他们是这一带的土匪,总干一些打劫商队的勾当,让路过的商队苦不堪言。 而且,他们每次打劫完就会撤回山里,报官都没用,因为等官府的官兵赶到时,他们早跑进山里躲着了。 在苏语禾一行人在到溪边驻扎时,就盯上了他们,就等天黑了动手。 他们每人手里都握着一把刀,一步一步走到熟睡的护卫身旁,就等着为首的汉子下令动手。 谁知,等她他们举起手里的刀做准备时,原本熟睡中的侍卫却突然睁开双眼,将他们反杀。 为首的汉子脸色一变,“不好!中计了……快退!” “现在才退,是不是晚了点?” 影二抱剑站在他身后,脸上带着嗜血的笑意。 为首汉子从影二身上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将手里的刀横在身前。 “阁下是官府的派来抓我们的人?” 影二摇头,“不是!” 为首汉子沉了沉眸,不是官府的人,那就是踢到铁板了。 连一个照面都没有,他的人就已经死了一半,而对方却无一伤亡,再这样下去,他们今日都得全都交代在这里。 “今日是我等有眼不识泰山,扰了众位的清净,可我们已经死了这么多弟兄,也付出了代价,还请阁下手下留情,放我们一条生路。” 影二似笑非笑,“如果我说不呢?” 为首汉子面色一沉,“阁下当真要赶尽杀绝?” 影二又道,“让我放过你们也可以,但你得告诉我,是谁让你们来的?” 为首汉子愣了愣,“什么?” 影二面色一沉,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于家商队。 于家商队被这边的打斗声吵醒,全都聚在一起,准备上前帮忙,哪知这些土匪根本不是那些侍卫的对手,被杀得连手都还不了。 影二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虽有些不屑于他们的不自量力,但他们能有这个心,也很难得了。 “溪边的商队可不止我一家,但你却只对我们出手,是谁在背后指使你们?” 为首汉子顺着他的眼神看去,一脸无奈。 “阁下误会了!没人指使我们,我们之所以会选择你们,是因为于家那些布匹不值钱,抢了也没用,这才打上你们的主意。” “当真?” 为首汉子朝天竖起三指,“我可以发誓,如果我说谎,就让我全家不得善终!” 影二闻言,这才让影卫停手。 为首汉子见自己的弟兄,死的死,伤的伤,整个心都在滴血,但谁让他们技不如人呢! 真不知道这伙人是从哪里来的,居然全是一流高手。 让活着的弟兄将已去的人都抬回去好好安葬。 在离开时,为首汉子又扫了一眼商队,也是这一眼,让他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 这些侍卫的确不是普通人,而是暗卫。 他们的站姿和所站的方位是防御队形,全都在保护最中间的人,可他记得坐在最中间的是一位女子。 那女子究竟是何来头,会有这么多暗卫保护。 今日会死这么多人,真的一点也不冤! 以后看人真得擦亮眼睛,免得又跟这次一样,差点全军覆没。 土匪离开后,溪边又恢复了平静。 于家商队也被刚才发生的一幕给震撼到了! 那些土匪在他们手里不仅没有讨到一点好,还损失了一半的人! 于海舔了舔嘴唇,这才明白侍卫为何直接拒绝了自己,能同时养这么多高手,商队的主人绝非一般家族。 跟在他们后面,后路的路程就不用怕了。 …… 在影卫屠杀土匪时,季华就将苏语禾带进马车。 等外面安静下来,苏语禾才打开车窗看向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