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曳仔细回想了那天的场景,还是有些疑惑无法解答。
“那茶呢?”江曳追问着。
听梅摇了摇头,无奈说道:“阁主,您见我什么时候喝过茶啊。”
“阁主,你所料不错,碧云姑娘那边已经有了动静。”梦兰将一封信递给了江曳。
江曳闻言便径直去了林府,林府便是碧云的府邸。
浓重的夜色渐渐席卷整片天空,灯火倏然亮起,月亮渐渐被乌云挡了个严严实实,江曳和青竹站在林府不远处的树枝上,盯着林府中的一举一动。
第一晚二人什么都没有发现,林府也是安静得很。
二人又等了两日,第三日晚上的时候,江曳刚刚站到老地方便察觉到了其他人的气息。
“你在此处盯着。”
说完江曳倾注内力便朝着身后不远处的房顶飞跃而去,直逼那人面门。
那人感受到凌厉的剑风,转身便跳到了另外一处房顶,躲过一击。
江曳皱了皱眉,提剑便追,黑色的身影利落地飞起又落下,高高的马尾在空中扬起好看的弧度。
那人也不退,正面迎了上来,二人全都倾注内力,剑刃碰撞间,剑气四溢。
剑气将二人的脸照亮了许多,江曳定定地盯着近在咫尺的人,眼神中满是肃杀与嗜血。
只见她勾起唇角微微一笑,使出剑招,她轻巧地踩着房檐,一招一式行云流水,尽是杀招。
此刻月亮刚好挣脱乌云的束缚,清亮的月光映着两个人的身影,江曳周身爆发出白色的剑气,似乎要与月光融为一体。
那人节节败退,最终在江曳密密麻麻不得喘息的攻击下败下阵来,他突然放弃抵抗,江曳的剑已近在咫尺。
“砰!”
侧面来了一道剑气硬生生将毫无防备的江曳推开,救下了那人。
那人钻了空子,身形迅速没入黑暗,消失无踪。
江曳的追虹在月光下散发着森森的寒意,她紧握着剑柄,如临大敌。
“何必咄咄逼人呢?”
江曳听到这声音立刻收了剑,倾注内力转身欲走,谁知那人刚好出现在她面前,拦住去路。
“凤掌事,管好你的下属,别坏我事。”江曳向来冷漠,刚刚那人她还以为是凶手露面。
“可是在查女子失踪一事?”凤景行把玩着手上的扳指,玩味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怎么?鸣凤台又想横插一脚吗?”说完江曳根本不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纵身一跃便离开了。
凤景行看着那背影轻笑一声。
他从未见过如此女子,即使满身伤口亦不会退后一步,即使命悬一线依然不会放下手中的剑。
这两年来,凤景行眼看着江曳一步步将镜花阁和水月坊经营的有声有色。
印象中他从未见过江曳同别的女子一样流泪,她话很少,报答救命之恩也只会用实际行动。
鸣凤台这种见不得光的存在,多的是暗地里的仇家,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即使凤景行武艺高强却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那是他救了江曳的第一年,为了报恩,她说会做凤景行的刀,护他周全。
本以为江曳只是说说而已,谁知道查案之时,凤景行遭到众多高手伏击,数百名精锐皆死于胡阳坡,只剩身受重伤的凤景行。
那天也是一个月圆之夜,敌人来势汹汹,凤景行险些就要认命了。
谁知江曳凭一人之力以命相搏,将暗处的弓箭手和明处的武林高手尽数击杀。
那日凤景行躺在地上,定定地看着天上皎洁的明月,他想:就这样死在无人知晓的静谧夜里也不错,可原本早已预料到的死亡并没有到来。
江曳挡住了他的视线,挡住了原本明亮的月亮。
她的脸上挂着血渍,那眼神充斥着嗜血的杀意,朦胧间他的身子变得很轻,努力掀开眼皮只看到缓慢移动的风景。
从夜晚到白日,江曳背着凤景行,腿上的伤口不停渗着血,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