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银挥出一鞭,鞭子走势诡异,分不清攻击方向,赤金注入全力双刀将竹月逼至雪银身边,鞭子突地窜出,转瞬将竹月围了起来。
竹月要避已经来不及,抬剑来挡,亦免不得后背被鞭子缠住。鞭上尖刺扎入他的身体,顿时鲜血四溅,赤金的刀也未停歇。
手臂与大腿同时一阵剧痛,竹月撑不住倒下,单膝着地。
雪银收紧银鞭,赤金双刀架上他的脖子,竹月终于动弹不得。
内力耗尽,体力也不支,他已经撑得够久了。
“你叫什么名字?”江无涯问。
竹月不出声。
孤霞山的人死忠,江无涯早已领教过,他冷哼一声:“赤金。”
话音刚落,赤金手中刀光一闪,竹月闷哼一声,一截指头掉在了地上。
“魏不绝去哪了?”赤金笑得残忍。
汗水打湿了竹月的碎发,贴在额头上,他疼得咬紧了牙关,略一挣扎,后背又传来锥心疼痛。
雪银收紧了银鞭,薄薄的银鞭几乎陷进了他的后背。
“不说。”赤金将刀口挪到竹月手边,那里少了一根小指,鲜血汩汩流淌,他仍紧紧握着手里的剑。
“我就一根根切掉你的手指。”赤金说着,一脚踩上地里的断指,用力碾了碾,同时刀刃贴着他的无名指,缓缓划下去。
赤金的刀很快,他刻意切得很慢,让竹月看着刀口一点一点陷进去,鲜血一股股冒出来。
刀口碰到指骨,赤金欲发力,竹月闭上眼,等待无名指落地。
“堂主!有人……”
砰砰!两个人重重砸在地面,来人已到了这最热闹处。
十数人高举火把,快步跑来,照亮了这方黑暗。当中排出四人,视包围圈如无物。
“金鳞司办案。”当头的正是刘锵,他举出一块牌子,金鳞司三字在火把移动中反出彤色流光。
黄岛吓得立刻要行礼,却见江无涯不动如山。
江无涯扫了一眼对面的人,刘锵着金色麟纹绣服,气势逼人,其余人稍偏后,有一人头顶赤色发带,面容隐在黑暗里,没有特别的气息,江无涯懒得多看。
“放了他。”刘锵看了一眼竹月。
赤金和雪银不动。
刘锵很是意外。
近年来,王爷不管金鳞司事务,江湖上不再视金鳞司如洪水猛兽,但还无有敢违抗金鳞司的,提一个人走,他们向来是恭敬送上,今日江无涯是吃了熊心豹胆不成。
“刘副使莫怪,这个人与我武威堂有深仇大恨,过了今晚,江某保证亲自送到金鳞司堂上。”江无涯皮笑肉不笑。
江无涯说完,武威堂众人腾起杀气,竟是分毫不让了。
刘锵也不多说,示意左右副手硬来,两人刚走两步,江无涯身边两人竟过来挡在他们面前。
江无涯势在必得,杀了魏不绝,拿到那神功,从此他连晏王都可以不怕,怎可失去如此天赐良机。
“动手。”刘锵果断下令。
江无涯神色泰然,手下的人已拔刀接招,他示意雪银带走竹月,赤金殿后。
见状刘锵拔剑助阵,江无涯亲自来挡。双方战至一处,火把晃动,刀光四溅,晏和默默立在鬼魅般的光影中,看着江无涯占了刘锵上风。
眼看雪银将竹月带出视线,刘锵心中急切,手下一个失误,被江无涯一掌拍中。
江无涯点到即止,并未使出全力,刘锵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的狂傲底气十足。
“承让了。”江无涯状似真诚,实则虚伪至极,“江某过两日便将此人……”
他的话音未落,却闻赤金那方传来嘶声惨叫。
江无涯快速一瞥,红色发带那人已不在原处,待他赶到竹月那里,只见晏和一手提着竹月,一手握着赤金的刀。
赤金的一只手在地上,手腕处切口平整,血流如注。
他认出晏王,立即喝止手下,可雪银的银鞭已朝晏和挥去。
晏和纹丝不动,只抬刀竖挡,银鞭缠上刀,他轻轻一转手腕,银鞭的每一节链扣碎裂,如雪片般四散开来,登时金声和皮肉刺穿的噗声四起。
一切只在一瞬间,能动的回过神来,只见雪银浑身是洞,眉心和喉咙涌出鲜血,见鬼一般的神情永远定格,倒在了地上,更近的赤金倒是幸免于难。
江无涯捂着肩头一个血洞,一节鞭刃扎了进去,全没入肉里。
近前的人只他一人还站着,其余的二十几人全倒地痛呼。
江无涯握刀的手微微发抖,他看着那人,比见鬼好些,因为他知道,这人不是鬼,是阎王。
“拜见晏王!”
黄岛颤抖着抱拳下拜,他带领的人也都软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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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城乃是皇朝中心,金鳞司总司所在,晏王府坐镇,江湖人到了上京,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即便是先晏王薨逝,当今晏王缺位那六年,也未有明目张胆在上京飞檐走壁的。
刘锵和晏王出城,宋简坐镇上京,青龙大街骚乱一起,他便赶了过来。
眼看当头的往北靠近皇城,宋简果断下令:“管不得了。发金鳞令!”
一发黄色烟花直冲霄汉,方圆数十里的金鳞卫见了,俱是一惊,上马的上马,上房的上房,飞速朝那方赶去。
元夕夜,整个上京城遍地是五彩焰火,那一朵最高最亮的焰火升空以后,槐影明显感觉更多人从四面八方涌来。
略一分心,一支利箭从身旁擦过,射穿了怀中人的斗笠,斗笠应声碎成两半,魏绵雪亮的眸子一闪而过。
利箭源源不断,速度极快,槐影赶紧按下怀中人的头,旋了个身,翻下房顶。
“可恶!”槐影骂了一声,三名黑衣人和五名金鳞卫随他落在了巷子里。
槐影毫不停留,直接翻墙入院,所到之处惊声四起。黑衣人被金鳞卫捉拿,越来越少,但金鳞司的高手有增无减。
终于槐影被逼至墙角,金鳞卫将他堵住,他将魏绵放下。
“你快走。”魏绵站立在地,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