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秘门派,其父魏天行上一次出现在中原武林已经是十二年前。
年轻一辈不知孤霞山,江无涯黄岛这等老的,也已经忘了魏天行的风姿,直到魏不绝横空出世,木神四象再现,中原武林震动,年轻一辈风头最盛者也败于满庭芳手中。
如今的江湖,魏不绝鼎鼎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即便如此,杀他一人,并不犯禁。
可千百年来,江湖上规矩变幻,只有一条始终如一,实力就是规矩。
金鳞司能稍稍违逆,但晏王的意志,莫说违抗,便是一个字也不能多说。
晏王如今陷于庙堂事务,不管江湖风云,如今亲自出面,定是与那人隐瞒不说的杀魏不绝的目的有关。
好不容易被安然放出金鳞狱,黄岛打定主意不再搅合进这些争斗中,江无涯却没有收手的打算。
杀魏不绝的计划还没有失败,他以为逃进上京便能保命,却不知以他功力尽失的状况,是进入了更严密的牢笼。
江无涯一路劝说黄岛,回到剑南,黄岛又有了些信心。
不想二人屁股还没坐热,一个少年郎提剑来到武威堂门山门叫阵。
“魏不绝在何处?把他交出来!”
少年生得张扬明朗,是来找魏不绝的。
江无涯的四大堂主没了,心头愤恨正无处发泄,魏不绝的人找上门来,他亲自去收拾。
没几招,少年就败下阵来。
认出他使的是岱阳凌家的凌绝剑法,岱阳在北方一家独大,江无涯有心放他走。
少年不懂进退,还要扑将上来。
江无涯眼眸一转,让手下人去应付。
眼看少年要败,几次又站起来,伤痕累累也不认输。
一路从上京跟到此处,晏和将这一幕收入眼底,那少年身上有故人的影子,他终究是没有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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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和从皇宫出来便去了护国寺,连着五日都没有回府。
魏绵从宫里带回一棵针叶松盆景,日日拔来松针放在手里探看,晏王不归家,那针叶松都快秃了,魏绵的眉头也一日紧似一日。
“王府的下人都说,王爷不常这样,夜不归宿。”翠雀私下与厨下娘子打听了,得到这么个回答。也不能安慰什么。
槐影也没有出现,谢小姐没有消息,翠雀这几日心情也不大好。
“知道了。”魏绵点点头。
她未曾面对过如此被动的局面。仇家追杀,内力使不出,唯一能保护她的人说消失就消失,她连晏王府这方寸之地都不能离开。
饶是她再如何用力,连木神四象的春草苏都使不出来。心头动气,她喉头不由得涌上一股甜腥,翠雀还在旁边,她压了下去,只皱了下眉头。
魏绵倒水来喝,门外有人通禀,说有人求见。
这几日谢夫人催得紧,几乎一日来问候一次,魏绵不想理会,交给翠雀打发。
过了一会儿,翠雀回来。今日来的却不是谢府的人。
“是小姐闺中密友。”翠雀敛眉道,“来请你去参加平乐公主的探春宴。要去吗?”
魏绵还没说话,翠雀继续说:“从前小姐是不爱去这种场合的,你要是不去,我去拒绝了。”
“你不太喜欢她。”魏绵陈述道。
“……没有。”翠雀说着,圆脸鼓了起来,“小姐就她一个朋友,我哪敢呀。”
魏绵不想知道其中内情,也不再问,让翠雀打发她走了。
没想第二日她又来了。许是前次翠雀对她态度不好,这次递了一封信来。
——阿兰,平乐公主以家兄安危为挟,命我邀你出席,请阿兰看在昔日情分,救救我兄长。
“她兄长不学无术,跟着卞王庶子厮混。卞王庶子是平乐公主眼前红人,怎么也求不到我家小姐头上来。”翠雀想不通。劝魏绵别去淌这浑水。
魏绵理不清她说的这些关系,想起平乐公主,那日看似乖巧,看晏王的神情却不算清白。
她又说了些与晏王亲密的话,想必是被记恨上了,弄这些弯弯绕绕想见她,应该没什么好事。
正想让翠雀回绝,突然想起三皇子的那句话——不识抬举的东西。
“慢着。”魏绵突然叫住翠雀,“跟她说,我可以去,不过要平乐公主府送帖,别人的我不接。”
“啊?你真要去啊,这种场合人多,万一暴露身份怎么办?”翠雀劝她。
“去。我最爱凑热闹了。”魏绵笑道。
肯定不是这个理由,但小姐的脸长在她身上,翠雀只能由她去了。
翠雀去回了话,下午,公主府便送来了请帖。
洒金的碧绿色纸笺,透着淡淡青草香,倒是雅趣。
翠雀心有惴惴嘀咕:“平乐公主可是当今陛下最宠爱的小公主,小姐先前与她连面也没见过,如此大张旗鼓来请你,也不知安的什么心。”
“怕什么,我夫君可是武功天下第一的王爷,我是她表嫂,见了我按理还得对我行礼。”魏绵牵唇笑。
魏绵又笑得张扬放肆。
翠雀苦着脸扶额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