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群了。”
陆溪月冷笑一声,“我要那成群的儿女作甚!”
“这世间男子纵使嘴上说的再好听,都是骗人的,他们眼里只有权势,财富和武功。”
“可您若因此孤寡一生——”
“呵,”陆溪月勾唇,“求之不得。”
大寒顿住,随即继续劝道:“当初唐忱隐姓埋名到您身边,欺骗您,背叛您,他确实不是个好人,可您看老庄主和二庄主,这世间男子并不都是负心薄幸之人。老庄主给您和小姐取名为溪月和清月,意为稀罕和倾慕段南月,对夫人是一片情深。至于二庄主,更是人品端方,世间少有的君子——”
“他人品端方?他君子?”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般,陆溪月陡然绽开一抹笑容,瞧着竟有些阴森可怖。
“他人品端方会杀了师伯,盗走天蚕甲?”
什么!!
大寒浑身剧颤,仇护法是被苏白杀的?天蚕甲何时被盗了?
庄主竟说这些都是二庄主所为?
大寒脑中一片空白,她方才是不是听错了?
陆溪月接下来的话却消除了她最后的一丝侥幸。
“就是这种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人,你认为他会有情义?”
大寒脚底踉跄了一下,难怪这段时间以来,庄主那般对待二庄主。
“二庄主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大寒怔愣地看着陆溪月,“二庄主他不是这样的人。”
“况且若真是二庄主所为,他为何还要留在山庄?”
陆溪月重重地哼了一声,“我猜,他是为了逍遥游心法的最后一重。”
大寒如坠冰窟。
逍遥游心法最后一重只有历代庄主知晓,若苏白当真是为了这个,那之前那些恭顺都是装出来的么。
*
夜幕降临,四周渐渐安静,陆溪月内心却波涛汹涌地好似寒水瀑底的漩涡。
她透过屏风看向罗汉榻上隐约安睡的身影,不知不觉那八岁孩童竟已长成这般身量,这七尺长的罗汉榻竟得屈着身子才能睡下。少年的睡颜似乎格外乖巧,可惜这只是他欺骗人的表象。
若是没有屏风阻挡,也许她就能看到苏白目光中流露出的那一抹眷恋和渴望。
陆溪月思绪混乱地翻飞着,脑海中一会儿浮现出禁地外血流成河的景象,一会是苏白疼痛难忍时看向她那晦暗不明的眸光, 陆溪月想着入了神,身上竟沁出了薄汗,时下才初春,这屋内为何这般热?
突然一阵劲风激荡,门外传来痛哼倒地的声音,苏白不知何时走到了屏风后,低声问道:“方才贼子放了……迷香,庄,主人……您没事吧?”
陆溪月这才发现并不是房间热,而是自己被人下了药,心中怒气顿生,讽刺道:“苏公子不是内功精深,怎么连宵小靠近都没有察觉?”
苏白神色一僵,以他的内力普通毒药对他根本无效,可他方才发现身体异样后第一时间出手封住周身大穴,那奇异变化却丝毫没有减弱,反而愈演愈烈,他这才明白过来。
“是属下之过,请主人责罚。”
说完苏白眉头一皱,师兄今夜说话的声音和以往不同,既有男子的沙哑,又有些女子的婉转,甚至有丝□□人……
陆溪月隔着屏风看到苏白修长挺立的身形,心中陡然升出一个念头,她想要将这个少年牢牢禁锢,盯着他好看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质问他,他为什么要背叛她?
药劲上行,陆溪月从喉咙中无意识地发出一声呻/吟。
这,到底是什么迷香!
苏白听得心中一激,大力一脚将屏风踹倒,快步奔到床边。
床上的人一身白色里衣,双颊酡红,本就明艳的容颜此刻如盛开的春桃,美艳不可方物,苏白心头一热,皮肤隐隐发烫,竟比方才还要剧烈百倍。
“滚!”陆溪月双手死死攥着身下被褥,从喉咙中发出声音。
明明是凶狠的字眼此时多了些婉转低哑,叫人生生地听出了情意。
苏白呼吸渐渐粗重,眸色越发深沉,他所有神志都用在克制自己的冲动,强忍着说道:“师兄,我去帮你找个女子……”
找个女子?
难道这迷香竟是□□?
陆溪月早已是冷汗涔涔,前所未有的空虚燥热一阵阵袭来,她不自觉地蜷缩起身体,早已模糊的神志也没有发现苏白称呼上的变化,她无意识地喃喃道:“不用……”
迷糊中却看见苏白脸上似乎闪过一丝喜意,少年又走近了一步,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兄,让我帮你?你…内功尽失,忍着会伤身。”
苏白屈下身子半蹲在床边,床上的人因为难受而眼神迷离,双颊绯红,眼眸水波潋滟,眉眼流转间勾心摄魄,原本浅淡的唇色嫣红饱满,充斥着雌雄莫辨之美,苏白心中如有响鼓咚咚重锤,每一下都锤的他如痴如狂。
“师兄,师兄——”
苏白一声一声,喃喃地重复,专注的目光像是看待世间最珍贵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