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混乱，桌椅碰撞和拳肉用力接触的声音像是凌迟的酷刑，让傅衍舟痛苦不堪。
班里所有人的注意力和精力都放在了明显更为激烈的打架那边，只有江窈一个人守着愈渐痛苦的傅衍舟慌不择路。
“傅衍舟……”江窈实在担心被他这副样子，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傅衍舟？”
她手里还紧紧攥着傅衍舟的手腕，但依旧在用力反抗的力气几乎就要挣脱她。
傅衍舟再瘦，也毕竟是男生。
江窈眼见他就要挣脱而去伤害自己，想都没想就一把捂住他的耳朵。
他的拳头砸过来，她就移动手掌，用自己的手堪堪护住他的头，把大部分力道隔绝在自己的手背上。
他的力气像是下了死手，承受了没几下江窈的手就红了一大片。
皮肉下的骨头更是透着生生的疼。
江窈从来没有见过傅衍舟这个样子。
像是极度缺失安全感一样逐渐把自己蜷缩起来，封闭自己的感官与外界隔绝。
就在江窈觉得自己的手骨都快要被打碎时，年级主任中气十足地厉声怒斥终止了一切。
“你们在干什么！！”
阴沉的脸色比起那次抓到她说小话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好班里的其他男生也在这时候把两人成功的拉开。
每个人的表情都十分难看，等着接受主任的训责和处分。
但江窈根本无暇顾及背后的任何事。
她只知道，在打斗声停下的那一瞬，傅衍舟所有的异常也奇迹般地逐渐偃旗息鼓。
江窈的手还捂在傅衍舟的耳朵上，两人的距离在不知觉中近得过分。
所以傅衍舟理智回神的那一刻，最先感受到的就是耳旁的那两阵温热，外界的声音因此像是加了一层隔膜。
从校服衣袖上传来的洗衣液的薰衣草香扑鼻，傅衍舟清晰的感受到面前女孩的急促呼吸。
他眼睫轻颤，即将冲顶的热意随着江窈慌忙的撤开而逐渐平息。
刚才打架的两个男生已经被叫去了办公室，教室里重新恢复平日里的轻快和吵闹。
江窈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傅衍舟，确定他真的恢复正常之后放松呼出口气。
“我刚才——”
“我刚才——”
两人不约而同地开口，气氛间还有些不自在的情绪。
江窈只当是刚才靠得太近而产生的尴尬，眼神多次飘忽。
傅衍舟同样敛眸，语气带着歉意：“我刚才，是应激反应。”
“没办法……控制自己，”他轻声道，“吓到你了吗？”
江窈摆摆手，傅衍舟却眼尖地注意到她通红的手，也没顾忌什么就一把牵到自己面前。
吓了一跳的江窈还怔愣着，却见他眼底的愧疚像是要溢出来般。
“对不起。”
他沉沉道歉。
江窈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抽回来：“没、没关系。”
“我皮糙肉厚，没什么感觉的其实。”
见傅衍舟不相信还特意晃了晃：“真的真的，已经不疼了。”
“就是看着红而已。”
傅衍舟虽然看上去被说服，但大课间还是拉着江窈去了医务室。
得到校医十分确定的‘没什么事’后，他才放下心来。
回教室的路上，江窈看出来傅衍舟好像还有些低落，便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闲聊，转移他的注意力。
“你都不知道刚才刘主任的那张脸，真是比锅底都黑。”
“上次他抓到咱俩说小话的时候和刚才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这下估计会狠狠罚他们。”
得不到傅衍舟的回应，江窈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嘀咕。
“看来还是作业太少，都有闲工夫打架了。”
“江窈。”
傅衍舟突然叫住她。
“嗯？”
“下次不要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