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安的年纪,在整个柳家军之中也不算大的,这个年纪就被选中成为近卫,足以证明他的优秀。
此次他跟随柳将军和长公主二人回京述职,不知道被多少人羡慕。
所以,他今日一早就出现在营边的时候,值守的一眼就认了出来他,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他们本就见过几次。
“你怎么回来了?没听说二位将军回来了啊。”
长公主在京城,是人人尊称的长公主,但是在边关苦寒之地,没有人是因为她长公主的身份对她敬重,而是因为她实打实的能力,被称为应将军。
木安自从昨夜看到明月之后,不知怎么的就是睡不着,天还没亮起来的时候,就已经醒了。
睁着眼睛看着房顶,发呆许久之后一跃而起。
“军营距离家中一共二十里地,跑过去再回来也不算太久,我记得那附近的葛大叔做的胡饼是最好吃的。”
总之他才不可能是因为信件前去看看的。
此时,面对战友的询问,木安扬了扬手中提着的胡饼,顺便给值守的人扔了一个过去。
“将军差我提前回来有些事情做,这不我家阿爷昨儿念叨想吃葛大叔做的胡饼,这才一早就过来。”
木阿爷:我不是,我没有。
值守的人也没有怀疑,他咬了一口胡饼之后,赞同的点点头:“确实,咱们营里,就连将军都赞过葛大叔的手艺。”
这葛大叔也是个可怜人,曾经也是柳家军的人,只是在战场上伤了腿,只能遗憾退役,家中妻子双目不能视,现今膝下有一子,也才七八岁的年纪,每天跟在他的身后出来做买卖。
听着战友感慨,木安心不在焉的跟着点头,东扯西扯了一会之后,江湖体引到了书信上面。
“嗐,这才刚过了年,就像我家里,年前寄了信给我,怎么着也得到今年六七月份才会再寄信的。现在这不年不节的,谁家会写信啊。”
纸张金贵,这世道只有读书人才识字,写信什么的,对于他们这种底层百姓来说,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听这话木安就知道近来应当是没有信件的,心中嘟囔着‘果然,就是骗人的’、‘幸亏我没相信她,金尊玉贵的小殿下回去之后怎么可能还会记得一个小卒’,然后在寒暄了两句之后就离开了。
“哎等会!”
值守的人像是想起什么一样高喊了一声,木安立刻止住脚步又回来了。
“怎么了?”
“我刚想起来,换值的时候,好像小六说过,有人过来送信,但是就一个名字,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他就没有收下来,让那送信的搞清楚了再送来。”
值守的人想了想,不太确定的说:“好像是说要送给什么安的,我当时也没仔细听,该不会是你的信吧?”
木安不知道是不是,但是木安的眼睛亮了。
“是谁送信来的?”
“还能是谁,咱们这边的信件不都是那齐镖头的人送的么。”
“谢了,再请你吃个胡饼。”
木安肉眼可见的明媚了起来,扔给值守的人一个胡饼,撒丫子就跑了。
后者抱着胡饼,愣愣的看着木安一会儿就没了的背影,纳闷的不行。
“难不成真是他的信?这小子不是除了阿爷阿奶没有别的亲人了吗?”
等木安跑了一圈回到家中的时候,都已经快午时了,阿奶已经在做饭食了。
将冷掉的胡饼放到厨房,抬头对上了阿奶笑盈盈的目光。
“去买胡饼了?”
“嗯,前些天阿爷想吃,今天没什么事就去了。”
“这糟老头子,一天天地什么都想吃。”
阿奶放高声音说道,院子里正在修东西的阿爷听到声音茫然地往厨房这边看了眼。
木安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让阿爷替他背锅,然后接过阿奶手中的刀,继续处理今天要做的菜。
饭后,木安照旧去洗了碗筷,阿爷和阿奶都出门散步消食,木安一个人钻进房间,将一直放在怀中的信拿了出来。
甫一入眼的,就是那和满月相映的柳枝。
“柳、绾、月。”
将信打开,里面的内容并没有他想象的那种文绉绉,反而很是简单。
“什么木安吾兄,都说了不是你阿兄了。”
“蝴蝶酥真那么好吃吗?”
“当然寄不了啊,这种东西一听就脆弱的很。”
“谁会挂念你啊,无亲无故的。”
虽然嘴上嘟囔不停,但木安也是变样地回答了信中的每一件事情。
“京城到边关这么远,千里迢迢寄过来就写了这么点东西?”
不信邪的将信来回翻看,但是怎么看都是只有那么点内容。
木安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说,这么点内容,真的能值那寄信用的银子?
疯了吧。
……
柳绾月近来不对劲。
这是吟枝在偷偷摸摸观察了半个月的时间之后,定下的结论。
“难道失忆真的能让一个人性情大变?”
吟枝摸着下巴努力思索。
她家小姐以前出现在人面前的次数很少,并不是什么女儿家的矜持,单纯的懒得出门而已。
外面流行的什么新鲜玩意,她可是消息灵通得很,从未因为不出去而落下什么。
但是自从这次惊险归来之后,安静了很多。
“许是小姐经此一劫觉得自己之前虚度光阴,所以现在开始勤奋好学?”
跟吟枝一起思索的英知这般猜想。
英知和吟枝的名字相似,二人在柳绾月身边的地位也差不多,区别只是,吟枝是在身边天天伺候的,英知就是柳绾月以前的消息来源途径。
“勤奋好学我能理解,但是小姐以前学的跟医理、毒经这些东西,没有任何的关系吧。”
没错,让二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柳绾月不但对那些新鲜玩意没有了兴趣,反而开始研究医理毒经这些东西。这也导致英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