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样的承认,满座哗然,不久前卢文卉因为有一方云锦帕子所得意洋洋,人人吹捧的画面仿佛还在眼前。
卢文卉的脸已经涨得通红,隐在袖中的手,将那方帕子捏的紧紧地。她觉得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她。
她引以为傲的东西,对于别人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若说今日柳绾月的所作所为只是仗着身份的话,那现在这番,就是她自己主动将脸送上去给人家当垫脚石。
毕竟一开始,是她先炫耀自己有了好东西。
正常人都会这么想的。
但是卢文卉不是。
她已经受了很多屈辱,所以现在她也觉得是柳绾月故意的。
哪怕这件事情柳绾月只是无心的。
柳绾月没有参与一开始的帕子事件,自然也就不明白为什么众人在知道是云锦所制之后,气氛那么奇怪。
但是她没当回事,只当是众人在惊奇。
卢文卉已经回到了原本为柳绾月准备的位置上,只是那张脸是怎么也称不上好脸色。
“看到没,以后有了女儿可是要好好教导的,这种看不懂时务的,真的会很给家中招祸的。”
柳绾月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悄悄地跟吟枝说道,后者没忍住笑了一下,然后点头称是。
前期的一点子“风波”过后,为了掩饰过去尴尬,当即就有人提出进行主题。
毕竟今日说好的是诗会,用来交流诗画的。
卢文卉都在柳绾月的手中吃了这么大的亏,接下来就没有人敢再想着法子给柳绾月不痛快。
当然,她们也没有那个实力。
一幅画,题一首诗。
这边是今日要做的事情。
除了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两者皆会之外,其他人多是只会一样,或者二者皆不会。
卢文卉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品,再看看从开始就没有动过笔的柳绾月,心中讥讽一笑。
纵使长得美,身份高贵又能如何,还不是草包一个。到了她将面子找回来的时候了。
不止是卢文卉一个人注意到柳绾月一笔没动,其她人也有不少注意到了。
约定好的时辰已经够了,但是却迟迟没有人说自己已经完成了,就是因为不知怎么为柳绾月圆过去。
别人顾忌,卢文卉没有,当即就拿上自己的字画,走到柳绾月面前。
“臣女拙作,还请郡主点评一二。”
她阿爹可是查的明明白白,这乐安郡主对于诗画一窍不通。
可是接下来,柳绾月还不犹豫的点评,让她原本略带挑衅的笑意僵在了唇角。
“水流线条僵硬,这山体也是歪歪斜斜,提的这诗是你自己做的?前后已经不同也就算了,重点是跟你的山水画根本不搭。总而言之,一般吧,还需要多多努力啊。”
卢文卉彻底笑不出来了,质疑的话脱口而出:“你就是故意的,明明就是草包,在这里不懂装懂!”
柳绾月早就发现她的挑衅的,只有这个蠢货才会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所以她面对其中的缺点,她故意用刺激人的语气说出来。
但是她也没说谎啊,只是有些人接受不了罢了。
好整以暇的往后一靠,看着卢文卉怒火中烧的样子,柳绾月不合时宜的打了一个哈欠:唔,算算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吧。
“本宫既然受邀前来,自然不会故意针对谁。只是卢小姐语气江海见浪费在本宫这里,还不如想想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为好。”
这话谁听着都像是在威胁,卢文卉自然也不例外。
“就因为今日与郡主发生了些许的不愉快,郡主日后便要处处刁难于我吗?堂堂郡主不会觉得太过于下作吗!”
既然已经得罪了人,当然也不怕得罪的更狠一些,至少能让自己出口气。
“啧,想多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柳绾月好心提醒:“本宫只是好心提醒卢小姐,我若是你,便会立马回家中看看,而不是在这里上蹿下跳的得罪人。”
这话中的信息量,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家中怎么了!”
无所谓地耸下肩膀,柳绾月的语气轻描淡写:“还好吧,也就是被抄家了而已。”
一个时辰前,城主卢鹏徊今日休沐在家,卢夫人正在跟他说着卢文石今日的情况,听着自己唯一的儿子这般惨状,卢鹏徊闭上眼睛,掩下眼底纷腾的情绪。
“夫人放心,没有人可以一直逍遥法外。”
卢鹏徊刚说完这句话,一道洪亮的声音就接上了他的话:“哦?卢大人打算如何去做,不妨同本官说来听听。”
他顿时变了脸色,站起身来看着门口的方向,一个陌生的人穿着熟悉的官服出现在门口。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城主府!”
来人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将手中的东西往上举了一下,卢鹏徊顿时脸色大变。
“祥州城城主卢鹏徊接旨。”
“臣(臣妇)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祥州城城主卢鹏徊贪污受贿,通敌叛国……按律当斩,其家眷发配望凌岛。其子卢文石,目无法纪、强抢民女,残害百姓,草芥人命,其罪当诛,赐剐刑,三日后父子二人行刑。钦此。”
完了。
圣旨读完,卢鹏徊也瘫软在地。
身为天子门生,他很清楚当今天子究竟是怎么样的行事风格,能直接下达圣旨,只能说明其手中已经将你的罪行调查的清清楚楚。
他做这种事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是一直都很隐蔽,从未被人发现,现在东窗事发……
“啪”的一声,卢夫人苍白的脸上一个清清楚楚的巴掌印。
“都是你,你教的好儿子,毁了,全都被他给毁了!”
若不是卢文石无法无天没有教养惯了,招惹到了那位乐安郡主身上,圣上才不会无缘无故的调查这些事情。
他明明一点马脚都没有漏出来!
宣旨的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