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指:“我的靴子!”
萃杉犹如当头吃了一记闷棍,脱口惊呼:“天呐!这如何拾得?”
陶灼很快有了主意,主仆二人立即行动起来。
萃杉搀着陶灼距离那扇“社死”之门越来越远,在路口处拐进一条悠长的巷子。
是一条极窄的胡同,没有灯火,不见行人,零星的几户人家也早早睡下。即便今夜这样的朗月,也被无情地阻隔在外,这黑暗仿佛是月色的负心人。
“小姐,可以了么?”
“再高点儿。”
高耸的青砖墙下,一对主仆叠起了罗汉——陶灼踩着萃杉的肩膀,纤弱的手臂勉强攀住墙上的砖缝,拼命往上爬。
“小姐,你当心点儿。”身下的萃杉贴着墙壁,十指因用力而轻微颤抖,就差把指甲嵌进砖块儿里去,咬着牙,吃力地踮起了脚。
“萃杉,用力用力,就差一点点!”
萃杉的额角渗出细汗,眼一闭腿一蹬,不料下一秒就失去了重心……
“哎哟——”
两个人重重摔在地上。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小姐?”萃杉顾不得身上疼痛,连忙爬起来去搀扶还在地上打滚儿的陶灼。
“你个死丫头,想摔死我嘛?”
萃杉自觉愧疚,不敢抬眼看主子的脸:“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陶灼揉着生疼的臂膀,看向那堵能够潜入红招楼后院的墙:“再试试!”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萃杉从黑暗深处寻来几块砖头,铺平了垫在脚底,加了十二分小心托着踩在肩上的主子。脚尖一点,全部的重量落在两条细弱的脚腕上。
感觉到肩膀越来越轻,她知道主子的大计已成功迈出了第一步!
陶灼坐在高墙之上,晃荡着腿,望一眼满天月色,明亮如水,不知怎么就照不进这条巷子。然后对那个站在黑暗处的人影神气地翘起鼻尖:“这一去,不仅要拿回我的靴子,还要讨回我的面子!萃杉,你就等着见证我的高光时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