萃杉姐姐都被抓伤了。”
“啊?”陶员外无心饮酒,随手将酒杯掷于桌上,“黄大夫开的药可有服下?”
婢女摇头:“药是煎好了的,可小姐这样,谁也没办法接近她。”
来不及客套与作别,陶员外起身就往陶灼的房间去。耽迟不声不响地快步跟上来。
绕过迂回的长廊,廊下是一汪清水,植了大片的荷花。一行人步履匆匆,直奔内院。
院子里灯火通明,穿过小径,远远就听到房间里噼里啪啦的声音。
走至近前,不待推门,萃杉“豁”的一下将门打开,她神色慌张,发丝散乱,珠花都被扯丢了,脸上还有一道浅浅的抓痕,看样子正要往前院去禀告。一见陶员外,萃杉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弯腰行了个礼退至一旁。
陶灼缩在床角,蜷成一团,将自己紧紧裹在被子里,苍白的脸上惊恐万分,戒备着所有靠近的人。
“灼儿!”陶员外满眼都是心疼,几步赶到床前,“是爹爹呀!”
他伸手试图触碰陶灼的脸,却冷不防被一口咬住,狠狠的,不肯松开,疼得陶员外五官攒紧,额头冒汗,就是没喊一声。
“陶小姐!”耽迟一个箭步冲上来,干脆坐到床边,“是我!”不见她反应,小心地拍拍她的肩膀,“陶小姐?”
陶灼这才放过父亲的手,仿佛那个声音带着奇异的抚慰人心的魔力,散漫的目光渐渐有了聚焦,纯白色面具越发明朗,她得以看清藏在深处的那双幽潭般的眸子。
“耽迟……”认出了眼前的人,陶灼喃喃,“救我……”
“没事了,我在的。”
陶灼安静下来,却紧紧扯住耽迟的袖子,好像只有明确地感知到他的存在,才能安稳睡去。
陶员外没有办法,只好任他留在女儿的房间,安排几个婢女盯梢。
萃杉被叫去问话,自知不能多言,只依着耽迟的意思,说在遇险时得他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