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犹如破竹之箭,夹杂着劲风袭向那位紫衣女子,紫衣女子手下那群白衣婢女自然看出韩顺宁扔出的这杯酒不简单,这要是被打中了必然会被酒杯打伤,而且速度这么快,寻常人未必能避开,思及此,那群婢女们纷纷花容失色,略带担忧的大叫起来。
紫衣女子倒是很淡定,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袖子轻轻一挥,那杯酒就稳稳当当的被接在手里。
韩顺宁耳朵动了动,没有听到水下的声音,不由得出声道:“好功夫,滴酒未漏!”
欧阳惹心中充满好奇。
明明紫衣姑娘是个女子,为何韩顺宁称呼他为师兄?
难不成他眼睛瞎了。
不过想来也是,韩顺宁本来就是个瞎子。
可是紫衣姑娘的声音分明是女子的声音。
难不成韩顺宁不仅是个瞎子,还是个聋子?
如果他是个聋子,是怎么听声辩位的呢?
紫衣女子接过酒杯但是并没有喝下去,反而看向欧阳惹轻轻笑道:“这一路上我着实好奇,不过并不是对这位瞎子好奇,而是对瞎子旁边的这位姑娘好奇。”
韩顺宁丝毫没有意外,怪不得这一路上他总觉得有人在跟着他。
欧阳惹问:“有什么好奇的?”
紫衣姑娘问:“姑娘,你欠下这位瞎子钱吗?”
欧阳惹说:“没有。”
紫衣姑娘又问:“那你帮这位瞎子引路,这位瞎子给你钱了吗?”
欧阳惹又说:“没有。”
紫衣姑娘越听越好奇,“那可真是奇怪,让我猜一猜,难道是这位瞎子用你的小命逼迫你为他引路?”
欧阳惹说:“没有。”
紫衣女子的面容越来越疑惑,“那你究竟为何要帮他引路?你们两位非亲非故的,他也没给你钱,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此话一出,欧阳惹整个人愣住了。
韩顺宁也没说话,似乎在等她说话。
紫衣姑娘说:“这一路上姑娘都在帮瞎子引路,所以我就在想这位姑娘图什么?”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但却足以让欧阳惹绞尽脑汁冥思苦想,如履薄冰一般回答。
如果回答的不好的话,指不定她当场就会被起了疑心的韩顺宁杀掉。
如果紫衣女子无意间说出他们走的路并不是去慕容家的,而是出姑苏的话,她也必定当场就会被韩顺宁一剑砍下头颅。
经过紫衣女子的这番提点,韩顺宁想必也起了疑心,也想知道她究竟为何为他引路,是否是别有所图?
这种情况就是想要蒙混过关,都非常困难。
还有这个紫衣女子和韩顺宁好像认识,但是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是朋友还是敌人?
难道紫衣女子真的是韩顺宁的师兄?可是紫衣女子分明是个姑娘,就算是同门,也应该是韩顺宁的师姐,韩顺宁为何会称呼他为师兄呢?
韩顺宁对他似乎颇为忌惮,二人未必是兄友弟恭的同门。
如果是敌人的话,说不定还可以利用一下。
如果是朋友的话,紫衣女子和瞎子交谈瞎子去往何处的目的地的话,她的处境就会更艰难。
欧阳惹壮大胆子回答紫衣女子,“只是希望他过得顺利一点。”
紫衣女子却越来越好奇,“你们非亲非故,你为什么希望他过的顺利?”
“因为,我最喜欢他了,所以想要竭尽自己所能帮助他。”欧阳惹说这话的时候丝毫没有脸红。
毕竟与性命相比,区区羞耻心什么的,早就该舍弃了。
只有把她无事献殷勤的原因归类于男女之间的喜欢,别人自然就不会怀疑她别有居心。
紫衣女子惊讶的啊了一声,悚然道:“他有什么好的?他是个瞎子呀,他是短命鬼啊!他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他的仇家遍布天下,你要是嫁给他,指不定哪天你和你的孩子就被他的仇家杀死身首异处,他一个人不得好死也就算了,说不定他还会连累你也不得好死。”
“喜欢这种事情,不是人能够控制的,喜欢是一种感情,没有任何理由,如果硬要说理由的话,可能是因为他长的好,武功高,轻功好,文采好,跟我聊的来,所以我跟他相处的很开心。”
欧阳惹回答。
紫衣女子呆若木鸡。
韩顺宁面无表情的倒了一杯酒,边喝边道:“喜欢这种事,俊龙大哥怎么会清楚?”
被称为俊龙大哥的紫衣女子轻轻摇了摇头,道:“情这个字就是莫名其妙,外人根本理解不了。”
韩顺宁突然对欧阳惹说:“这个世上很多事情不是喜欢就能解决的,如果注定不会有任何结局的话,我希望从一开始就不要开始。”
韩顺宁突然伸出手。
欧阳惹一脸疑惑,他想要做什么,击掌吗?
还是她谎称喜欢他,让他觉得麻烦了,想要一掌拍碎她的天灵盖。
韩顺宁的手不轻不重的落在欧阳惹的天灵盖上。
欧阳惹就连大气也不敢喘,她的心中盘算着,待会儿她要是立刻落荒而逃,能有几分逃出生天的可能呢?
可是,韩顺宁的手却缓缓往下。
他说:“虽然是这样,但我还是想记住你的脸,一些这辈子都不太可能遇到的人我一般不会去记住他们的脸,但就算我们从此以后天各一方,永不复见,我还是希望能够记住你的脸。”
原来他是想要记住她的脸,所以伸出手摸她的脸。
韩顺宁仔仔细细的摸了摸他的脸,把他的脸记到脑海中。
紫衣女子突然说道:“参不透的事情,我就不猜了。韩顺宁,听说你得到了寒铁剑,我想找你借剑一用。”
韩顺宁伸手取出他背后背着的宝剑,说道:“我被阳若心耍了,这把宝剑是假的。”
说起耍了他的阳若心,韩顺宁咬牙切齿,“总有一天我一定要把她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身为阳若心的欧阳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紫衣女子狐疑的冷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