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葛四讥讽道,刚说完路梳竹一个眼刀扫过去,他吓得噤了声。
路疏竹此时听过了陆芸的辩白,察觉此案背后另有隐情,若认定陆芸是嫌犯还缺乏相关证据,于是他言简意赅答道,“夹竹桃。”
“民女乡下出身,从未听过此等毒物。”陆芸说的是实情,她出身H国,对古代毒物一无所知。
“你们比赛的凤鸣楼议事厅外的四方小院,可是种了不少。”路疏竹早派手下查探的一清二楚,他现下只想试探陆芸的反应。
凤鸣楼议事厅的四方小院正是面食大赛决赛场地,陆芸回想起院中的奇珍异草,不由暗暗心惊道:她比赛时怎么也想不到,一种毒株竟离她如此之近。
“大人,民女自幼家贫,凤鸣楼的膳食花销,不是民女负担的起的,且夹竹桃若是种在凤鸣楼内,民女如何窥见?若是民女见了,也会以为这是一株寻常花草,又怎会想到它有毒。”
夹竹桃因根茎叶花均有毒寻常本朝大多由身份显赫的达官贵人所植用于观赏,他派人调查过陆芸的底细,知她出身贫寒,没见过夹竹桃也是情有可原的。且陆芸言辞恳切,句句符合常情,不似作伪。
莫非是和陆芸有着愁怨的人,挟私报复?
“陆芸,关于本案嫌犯,你心中可有眉目?”
陆芸经葛四一番大闹早已想通系统提示的周员外中毒之事,她顾左右而言他,“大人,民女听闻陈二陈三在陈家私菜掌勺时,周参员外吃了他们做的菜中毒昏倒,周员外欲擒这二人找大人要个说法,无奈遍寻不到二人,只得作罢。”
“此次陈御厨中毒亦是尝了一口民女做的面塑便不省人事,两人中毒情形极为相似,民女斗胆猜测,想是陈二陈三趁我不备,如法炮制地在我的食材中下了毒,陈二陈三与民女素来不睦已久,他们此举乃是想把谋害陈御厨的罪名嫁祸到民女头上。”
路梳竹的下属早已查明,夹竹桃毒只在陆芸的青色水彩和毛笔笔尖上有,路疏竹之前也怀疑过,若是陆芸下毒又怎会单挑这一处,陈二陈三和陆芸起了争执已被两人证实,极有可能他二人趁其不备搞些小动作,将沈御厨中毒之事栽赃给陆芸。
葛四一听忙着急护短道,“陆芸你做了什么自己清楚,莫要血口喷人。”
路疏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两人身上疑点颇多,“是不是血口喷人,待他二人来了自会分晓。”
他掷了令签,吩咐道,“来人,将陈二陈三寻来问话”,他又想起陆芸提及的周员外,补充道,“周参也一并带到。”
不过多时,一应人等俱被带到,周员外看到陈二陈三恨得咬牙切齿,被侍卫拦下。
路疏竹先问了陈二陈三,他两人均说此事与自己无关。
陆芸回想今晨,陈二陈三来寻她时,揉好的面被她用盆反扣在案板上,他们若要下手,唯有灶台边摆的整整齐齐,调好的水彩了。
若真是在水彩中有毒,她惯用毛笔勾色,手上应该沾不到半点夹竹桃之毒。她提议道,“大人,何不让人查验我们三人的双手。民女笃信从未碰过夹竹桃,若验出有,民女自当伏法,若是没有,还求大人还民女一个清白。”
路疏竹闻言点了点头,“言之有理。”
陈二陈三均露出喜悦之色,他们二人将夹竹桃汁液偷偷放入水彩后很快洗了手,此时就算查验,只会什么都查不出来。
陆芸则好笑的看着他们,上次他们来找茬时,她就察觉两人指甲缝中脏污异常,纵使他们洗了手,指甲缝中的毒汁残留也会被验出来。
大理寺中的仵作细细地验查了三人的双手。
“禀大人,陈二陈三的甲缝中验出了夹竹桃之毒。”
葛四闻言一脸不可置信。陈二陈三则一脸惊恐。
路疏竹怒拍惊堂木,“大胆刁民,还不将毒害陈御厨的经过从实招来!”
陈二陈三早看陆芸不顺眼,用了之前相同的的法子在陆芸水彩中混入少量的夹竹桃汁液,不致死却足以让陆芸背上谋害御厨的罪名,他们自始至终以为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万万没想到还是出了纰漏,两人皆惊惧非常道,“小人不知道什么夹竹桃,小人是冤枉的啊。”
周员外看到害他中毒的两个凶手,沉不住气开口道,“大人容禀,草民就是被这二人毒害,中了夹竹桃之毒,陈家私菜后花园种了夹竹桃是草民亲眼所见,他二人说不识得夹竹桃,是在扯谎!”
路疏竹又派人去陈家私菜处证实确有种植夹竹桃,又细细询问了周员外遇害之事,陈二陈三先是毒害了周员外,又下毒陈御厨陷害陆芸,人证物证确凿。
“陈二陈三三番两次谋害人命,罪无可恕,来人,将他二人打入大牢,听候本县发落。”
“葛四不分青红皂白,诬告陆芸,杖责二十,以示惩戒。”
他看了看站在堂下气定神闲的陆芸,朗声道,
“经本官查实,陆芸与此案并无干系,判其无罪释放。”
陆芸学着古装剧女子给路梳竹施了一礼,言笑晏晏道,“谢大人明察秋毫,为民女洗刷了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