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微妙的躁动。
沈云娘也被镇蒙了,气势弱了很多,问:“你怎么解决?”
铁铮深吸一口气,说:“我去跳!”
。。。。。。
宋瑶不禁扶额。
沈云娘飞起一脚,把铁铮小伙踢出门外。
宋瑶趁机把一包袱黄金也扔了出去,说:“你也只配跳舞。”
因为宋瑶巧遇怀王,直接让云娘搭上了怀王,本来预备让铁铮演戏的黄金就省了下来,正好给何永寿去买官。
内廷不同于外朝,管理没那么严格,除了经常在皇帝面前露面的职位,其余低阶官职是可以买卖的,不同监、司之间也可以转职。
何永寿早已问明了价钱,从御马司买进宫,内使监和御用监要20两黄金,到司礼监要40两黄金。
何永寿当然想去司礼监,可他也知道沈云娘在银钱上并不十分宽裕,反正只要能入宫就行。他都这样了,还想到司礼监飞黄腾达不成?
内使监就内使监吧。
何永寿看看手里金子,给出去的这个瞬间又犹豫了。
办事的宦官见状,笑道:“怎滴?舍不得?舍不得还想入宫?您可是上过前线的人了,命都舍得,这些身外之物有什么舍不得的?”
何永寿也就是那么一犹豫,此时闻言,索性一闭眼,把几个压手的金疙瘩一股脑倒了出去,手里一轻,心里也轻了,又不禁升起一丝憧憬,问:“什么时候能办妥?”
办事人收了钱,没那么爱搭理他了,丢下两个字:“等着!”
何永寿拉住他:“等到猴年马月也是等,等到明天日出也是等。”
办事人道:“月底之前。”
何永寿掐指算了算,还有个大半个月时间。
没想到只等了三天,办事人又回来了,竟把转职文书拍在了他手上,这效率也忒高了。
没等何永寿说话,办事人悄悄问何永寿:“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何永寿还在翻看那文书,他身在宫外,消息不如宫内宦官灵通。
“嗐!御马司要提成御马监了!”
何永寿一惊:“啊?这消息准确吗?衙门要搬吗?搬进宫吗?”
办事人道:“嘿嘿,衙门搬进宫那是小事,听说禁军也划在御马监名下管了,又有粮草、又有军队,啧啧,比司礼监还肥。御马监如今是司礼监之下第二大香饽饽了。上头已经拟旨了,后日就发文。”
何永寿哑然,看看手里的专职文书,又看看办事人,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办事人倒是笑了:“再买回去么?”
何永寿问:“多少钱?”
“40两,是无职的价;要是还想保住奉御的位子,得加40两。黄金。”办事人一手是四、一手是四,最后一碰,右手比了个八的手势。
何永寿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你抢钱啊!你怎么早不说?”
办事人笑道:“你也没问啊!你是来找我买官的,又不是拿金子找我买消息的,我有必要告诉你么?你不买拉倒。反正有的是人买。司改成监,内里的官职设置也要变。你看啊,你们高监丞卷款跑了,现在你们有机会补上的有几个人?今天是奉御,明儿转头就是正四品太监咯!那可就不止这个价了!”说着作势要走。
何永寿被这些消息弄得有点儿蒙,却在最后听到“正四品”三个字,鬼使神差地叫住了办事人,咬牙道:“好!八十两,我出!”
他还从未做过这么大的官,做梦都没敢梦到过。
等何永寿冷静下来,发现不大好对宋瑶交代。
不管御马监如何变,他进了内使监也达到了他们最初的目的啊!
这就有点儿尴尬了,似乎暴露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渴望。
等夜里接头的时候,何永寿姿态放得很低。
沈云娘问:“事儿办好了?”
何永寿点头哈腰道:“办到了,办到了。”
“能进宫了呀,那挺好。”沈云娘道,“你现在是什么衙门了?”
何永寿尴尬道:“御马监。”
其他三个人闻言疑惑了一下。
沈云娘问:“御马司和御马监不是一个衙门?”
“额,御马司是御马监的前身。”何永寿解释道。
沈云娘想了想,说:“所以,你还是在御马司,没有换地方?”
“对的。”何永寿有点儿发虚。
“那挺好,省了钱了,不错嘛,何公公!剩下的钱呢?”沈云娘打趣道。
何永寿擦着汗说:“钱没了。”
不光沈云娘,连铁铮和宋瑶都迷了。
何永寿只得战战兢兢把所发生的一切坦白了。
宋瑶听完,反问:“所以你拿了一百两金子白送给了某位办事人?这就是所谓的‘挥霍’、‘一掷百金’?”
何永寿赶紧找补:“没白给,也算是在司礼监和御马监打通了关系,增加了人脉,司礼监和御马监的大人们都认识我了呀!”
宋瑶笑道:“你确定他们是认识了你,而不是认识了藏在你躯壳下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