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便是如此,做糕点的小丫头舂儿已经被偷偷控制起来了,她胆子小,已经承认是秦歆用她家人性命威胁她,才不得已为之……”霁月如实说道,心中一片荒凉,小姐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还欠着她一条命呢,她就这么走了吗?
南宫夫人只觉天旋地转,大女儿病得蹊跷,医药不愈,小女儿如今下落不明,恐怕是……她眼前发黑,脚步踉跄,霁月赶紧扶住南宫夫人,却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
此时看着药炉的小丫头匆匆忙忙地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道:“霁月姐姐……那个,那个铃儿,木犀斋的铃儿响了,你说过,响了就要赶紧……哎……”
霁月已经飞奔而去,南宫夫人明悟到什么,也跟着去了。
进了木犀斋,关上门,从密道一路下去,才在石滩上看到晕厥的玉小霜,霁月和南宫夫人又惊又喜,两人合力将玉小霜抬了上去。
掩好密道,才吩咐小丫头进来帮忙更衣,泡澡,擦拭,换上干净清爽的衣物,抬她回房躺好,两个人才长舒一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玉小霜清醒过来,身上有些热,可能是发烧了,有些头晕目眩,想起身,身子却酸软无力。
屋中灯火昏黄,有位妇人正守在自己床前,四十多岁的年纪,眉头锁着担忧,纤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颤动,双目低垂,眼角依稀可见细纹,她双眸一瞬不瞬,似是在出神,这便是南宫夫人了吧。
一觉醒来,还在这里,心知穿越过来一时半会很有可能回不去了,那就先扮演好南宫钰霜的角色吧,总比胡言乱语被当成妖怪抓起来强,打定主意,玉小霜轻轻唤了声:“娘……”
南宫夫人立即回过神来,爱怜又温柔地笑了笑,伸出手来柔柔地抚过玉小霜的鬓角,顺势掐了掐她的小脸,直到她疼的叫出声来,才罢手。
南宫夫人叹了口气,把玉小霜额头上的温热的湿巾取下来递给霁月,换来浸过冰水的湿巾又重新敷在她的额头上,这才说:“知道疼就好,这回的教训可记下了?”
玉小霜怯怯的点点头,南宫夫人见她这可怜摸样,再也狠不下心来,抹了抹眼角的泪。玉小霜有些思念自己的爸妈,还有闺蜜景凰,不知道她发现自己失踪之后会急成什么样,或者自己只给那个世界留下一具尸体了吧……
“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是有人将你推入井底的?”南宫夫人关切的话语打断了玉小霜的伤感。
玉小霜下意识看了霁月一眼,霁月连忙道:“小姐,是我告诉夫人的,我那时以为您……”
玉小霜却温声宽慰道:“没关系,不怪你,谢谢你。”
南宫夫人看了她一眼,平日里她做的事从不透露半点,今日倒是好说话,死了一回,知道怕了?
不待南宫夫人多想,玉小霜便将她被映红下软筋散,推入井中之事告诉南宫夫人。
南宫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没想到,居然真的是这个秦歆!
这时,玲珑小跑进来,来不及喘气,急声道:“夫人,小姐,外院有侍卫来报,秦侍郎带人将咱们府围住了,说是我们府扣了他的嫡女!聂侍卫长已经调遣侍卫们做出紧急防御,问夫人小姐应该如何应对?”
南宫夫人听到玲珑如此说,又惊又怒,好你个秦奎,你自己行为不端,你女儿谋害我的女儿,到头来还倒打一耙,说我们扣了你的女儿?
南宫夫人好一会才缓过来,她厉声道:“告诉聂侍卫长,若秦侍郎按兵不动,我们便伺机将他围堵拿下,不能让他走脱,若他敢动手,我们也别客气!”
自家夫人一向和颜悦色,很少发如此大的火,玲珑身子轻颤,急忙应下出去了。
南宫夫人抚了抚玉小霜的头顶,神态坚决道:“伤了我的两个宝贝女儿,现在居然来府门前闹事,我怎能任他如此妄为,你父亲和你哥哥们都不在家,我亲自前去,你好好养着身子。”
“娘,等等,您可知道秦侍郎为何敢如此放肆?”几个转念,玉小霜大概猜出了秦侍郎的目的,连忙叫住南宫夫人:“娘亲,我们手上有秦侍郎贪污军饷的罪证,秦歆才会对我们下手,现在秦侍郎如此做,只怕是不确定证据有没有送到皇帝手里,这才兵行险招,借口我们扣住了他女儿,围府救人,来个先下手为强。”
南宫夫人有些疑惑:“即使是这个借口,也达不到围府相逼的程度,只怕他另有阴谋。”
玉小霜有些不确定道:“他带兵来,本来就不合制度,除非有足以说服兵部的原因,比如说我们谋反……”
“什么!他可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堂堂二品将军府,他能轻易诬陷吗?”南宫夫人美目圆瞪。
“所以,他才大张旗鼓地围府,一是要将他伪造的谋反证据放在我们府中各处,他假意搜出,让我们百口莫辩,二是找到秦歆,坐实我们扣押人质,交换他手中所谓罪证的恶行。爹爹和哥哥们都不在府里,正是他攻进来栽赃陷害的好机会。”
玉小霜虽然着急,奈何身体脱力,发烧有些头昏脑涨,一字一句的说完,已经不住的喘气,接过霁月手里的药碗,也不管苦不苦,咕咚咕咚喝个精光。
只这几句,南宫夫人便了然于心,冷笑一声:“恐怕不止这样,那秦奎带兵而来,怕是想直接杀了我们,来个死无对证,到时候他父女二人到圣上驾前哭诉一番,再呈上伪造的罪证,让你父兄百口莫辩。唉,这么多年真真是看错他们了……”
南宫夫人还准备说什么,却依稀听到外院的喊杀声了,府中守卫都是自己丈夫和儿子们亲自训练的,断不会让人轻易攻进来,可大部分的兵力被他们带出去了,如果秦侍郎那边仗着人多,还真不一定挡得住。
“娘,您别着急,而且千万不能拿秦歆当人质,他们巴不得我们这么做,到时候没人会知道我们挟持她的原因,他们只要一口咬定我们抓住秦歆做要挟,那我们就是自己坐实恶行了。”
“我知道,我会尽量忍住的。”南宫夫人几乎是咬牙说的。
府外火光冲天,聂侍卫长虽然对夫人的吩咐不甚理解,却也与这些人周旋,只是秦侍郎等几位大人都坚持自己的说法:交出秦歆,否则就进府搜人。
面对这么多品阶高自己太多的大人,侍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