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
此时,胜村英士也看到了人群中的月退名。
“阿月你怎么在这里?”
月退名朝他点点头算作打招呼,来不及说什么就径直走到了研磨的身边。
研磨伸手去拉她。
于是月退名俯下身去。
“怎么了吗,研磨?”
“我的……那个游戏机,帮我……存档……”
身上发着热,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光是这句话,他就已经说得非常艰难了。
“.…..”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对游戏的热爱啊。
连月退名都不禁想要为他的执着热泪盈眶。
“好的,等他们离开我就做。”
她也随之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说道。
“多谢,阿月。”
研磨说完才安心地在被子下蜷缩了起来,整张病床洁白的床单上只露出一头微长的金发。
那边教练和指导老师正在安排留在医院的人。
胜村英士望着病床边的月退名毫无芥蒂地伸手探着研磨的额头,还俯身低头跟他小声讲着话,忍不住皱了皱眉。
那个叫研磨的还拉着她不肯放手。
他知道这个时候去嫉妒一个病人非常不合时宜。
但是。
胜村英士望向正在跟音驹的教练讲话的黑尾铁朗。
黑尾他和那个研磨,还有阿月,到底建立起了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自己一直以为是黑尾喜欢阿月。
可是怎么看起来阿月和研磨的关系更密切的样子。
胜村英士想起小时候的阿月从来都是冷着一张脸的,可她现在的焦急却很真实。
她从来都是宁愿自己一个人待着也不愿意跟着大家一起玩的,即使一开始自己还强拉着她参与到集体活动中去,但这种机会很快就消失了。
后来他觉得没关系,只要自己愿意去找她玩就好了。
可虽然阿月还是会搭理他,但却总是兴致缺缺的模样。
他从没见过阿月这样不仅完全没有拒绝肢体接触的意思,还会这么主动地关心一个人的情况。
看来研磨对她来说非常特别。
特别到能够让她愿意打破自己的习惯和原则。
胜村英士自认自己做不到这一点。
所以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研磨能做到了吧。
他颇有些失落地心想。
*
月退名并不知道这里有一个情绪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跌到了谷底的人。
她直起身子,走到音驹的教练面前。
“教练,不用麻烦了,研磨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啊,你是……武藤的学生吧。”
猫又育史还记得她,“镰仓高校柔道部的主将?”
“很荣幸您还记得我。”
“对了,刚刚黑尾也说先留下来。”
“那就麻烦你们了。”
猫又育史朝她点点头,又看了看病床上的研磨,医院的探视时间已经过了。
虽然研磨待的并不是什么严重病人专属的病房,医院也允许留下家属陪着,但是他们来的人实在太多了些,于是猫又育史只能和别的教练一起喊其他队员先回到生川高校去了。
人群从病房里散去,整个空间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而在这一阵忙碌后,窗外的嘈杂也已经如潮水般退去。
墙上的时钟指向了一个已不算早的时间。
“阿月,过来。”
黑尾铁朗坐在病床边的唯一一把看护椅上,把月退名抱到了腿上。
“从镰仓一路赶过来还一直忙到现在,辛苦了。”
“还好。”
月退名嘴上应着,也乖乖地靠在他身上,手上却掏出研磨的游戏机,利落地把游戏进度存档。
“.…..”
黑尾铁朗看她这个看似不太合时宜的行为,瞬间就明白刚刚研磨特意把她喊过去是为了什么。
“你们两个可真是……”
他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们才好。
游戏宅之间的默契和惺惺相惜有时候也显得意外的感人至深啊。
已经到了某种令他哭笑不得的程度。
黑尾铁朗只能又把月退名往自己怀里按了按。
“没想到他还联系你帮他送游戏机过来。”
他拍了拍她的背,抚过那对纤细的肩胛骨。
“我们明明是在合宿训练呢。”
“研磨打一会儿游戏又不影响你们白天的训练。”
月退名小声地据理力争。
“放松一下又怎么了?我们也只有这一个爱好了啊。”
只要说起游戏在他们生命中的地位,这两个人总是非常同仇敌忾。
从前就是这样。
阿月她会帮着研磨熬夜打游戏,还会嘴硬说研磨不在她那里。
都是常有的事了。
黑尾铁朗无奈地笑着叹了口气。
“阿月,虽然研磨是弟弟,但你也不要这么过度迁就他啊。”
“简直像是溺爱一样。”
“可是溺爱孩子是不对的哦。”
月退名不说话了,环着他的腰就埋进了他的锁骨那里。
又不想理人了啊。
于是黑尾铁朗捞过椅背上挂着的红色队服外套,把月退名兜头盖脸地裹了起来。
月退名的眼前全被透过外套的红色光线笼罩,她抓着衣领那里露出半张脸来。
这才终于能够自由呼吸了。
黑尾铁朗看着在自己怀里微微挣扎了一会儿的月退名。
她的动作幅度虽然不大,但是把她搂在怀里的自己却一寸寸都能感受到。
真是要命。
他瞥了一眼背对着他们陷入沉睡的研磨,往下扯了扯外套又把月退名的视线遮得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