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驹高校的学力测验在当地算得上频繁。
月退名刚来没多久,学校就组织了学期初的小测。
对于这种事情,她倒是不怎么放在心上。
虽然学校不同,但是高中的知识点,翻来覆去不过就是那些东西。
所以在张榜的那一天,同学们在宣传栏前挤挤嚷嚷的。
月退名却压根儿就没去凑这个热闹。
她察觉到不对劲是从午休的时候开始的。
周围的同学经过她时都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莫名目光。
她甚至看到有几个人在远处对自己指指点点。
“我今天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她问黑尾铁朗。
“没有啊。”
他仔仔细细端详着她。
“那他们怎么……”
一直被人关注总觉得怪怪的。
“阿月。”
黑尾铁朗替她挡住了别人的视线。
“阿月没有去看小测的成绩吧?”
“还没有。”
她从国中开始就很少会在考试结束之后去看成绩。
几乎算是没这个习惯的。
“我就知道。”
他笑着避开来往的同学,带着她躲到了天台。
“诶?研磨?”
背阴面的金色布丁头闻声抬头。
“阿月、小黑,你们是过来躲人的吗?”
“是啊。”
黑尾铁朗一脸好笑地指了指月退名。
“这家伙还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月退名不知道他忽然提出小测成绩做什么。
“二年四组和五组,一直以来都在小测里保持了某种平衡的。”
“不过好像被阿月你打破这个格局了。”
“现在五组的人觉得好像能压过四组一头了。”
“四组的人觉得阿月你只是过来交流的,成绩不能算入五组。”
“总之,这个事情莫名其妙地发酵了之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
这种事情还真是有够无聊的。
月退名无语地心想。
“你们音驹,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她在镰仓高校那一年里都没遇到过类似的事情。
音驹高校不也是个升学学校吗?
学生都这么闲的吗?
*
一段时间之后,月退名抽空回了一趟镰仓。
即使她不在,柔道部的成员们也兢兢业业地坚持着一周六练。
“月退前辈,你回来啦?”
有人眼尖地看到了柔道馆门口的月退名和黑尾铁朗。
“只是这个周末回来一趟。”
月退名朝荣仓星见点点头,示意她出来一下。
“怎么样,去音驹那里,有什么收获吗?”
“嗯。”
月退名毫不犹豫地回答。
“做主将太不容易了。”
“哈?”
荣仓星见满头黑线。
“你去了东京这么久,就只带回来这一个没什么鬼用的信息吗?”
“人员构成、训练方式、场地安排之类的呢?”
“什么都没有吗?”
她气得拎起了月退名的衣领。
“你不会真的只是去谈恋爱的吧?!”
“那些东西,音驹跟我们比起来都不算有什么优势。”
月退名握住她的手,反绞下压之后将她按在了地板上。
“唯一可能比我们好一些的就是他们学校里有自己的训练馆。”
她不顾副队的挣扎,自顾自地说着。
“但是场地这个事情,我们没办法解决啊。”
“能在老师的道馆里面训练已经是个很不错的结果了。”
“所以我只关注了她们的主将。”
“能调度整个队伍真是太不容易了。”
她正色道。
“荣仓。”
“辛苦了。”
于是所有人都看见她们的副队忽然就停止了挣扎。
“在说什么啊,混蛋!”
荣仓星见像是想用大声讲话来掩盖语气里的酸涩。
月退这个混账,忽然说这种煽情的话做什么!
“没什么。”
月退名放开了手。
“只是觉得,原来我们已经走了这么远了。”
“别的学校看我们的眼神,就像是前辈们看着别的强豪学校时一样。”
“所以。”
“应该算是完成了吧,跟以前的前辈们的约定。”
“才没有呢。”
荣仓星见擦擦眼睛从地板上爬起来。
“这才只是第一年的全国优胜而已啊。”
“第二年,还没开始呢。”
*
“原来荣仓也会露出那种表情啊。”
回去的路上,黑尾铁朗回忆着刚刚见到的那一幕感慨道。
“一直以为她是个强硬派呢。”
“我是一年级中途回国的,可是荣仓不一样。”
“她是眼看着柔道部即将被废部的。”
“所以感情不太一样吧。”
月退名想起了那时还是陌生人的荣仓星见站在自己面前的样子。
“拜托了,请加入柔道部。”
而所谓的柔道部几乎只剩下了一块陈旧的牌子。
没有训练场地、没有相应设施、没有经理教练的配置,甚至即将没有部员。
当时自己是怀着一种怎样的心情答应她的呢?
哦,对了。
是“反正也是个快要消失的社团,加入一下也没什么,不然这个陌生的家伙怕是会一直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