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
她的掌心紧贴着玻璃杯，只可惜暖气的温度取代了玻璃冰凉的触感，并没有提神醒脑的作用。
林予安拿起老A手机点进了招聘app，扫了眼招聘要求，感叹还好老A没真把180宽肩细腰的离谱要求写进去。
一时间视线昏暗，她抬头发现几个脑袋正怪怪围在她周围，就为了看她点开简历，莫名的有种围观剪彩的感觉……
剪彩对象，啊不是，应聘者名叫姜淮，今年25岁，新海音乐学院钢琴专业研二在读。
仅从简历上的照片来看，暂时看不出身高和腰肩比，不过社恐气质倒是很明显。
抛开外貌从专业角度出发，人家是正经音乐学院钢琴专业。
不过看完简历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谁也没先开口。
好消息是专业对口，实力应该可以保证；坏消息是擅长古典钢琴曲。
不知为何林予安脑袋里出现了摇滚莫扎特几个大字，虽然两者并没有什么关联……
这已经有个历史博士的贝斯了，再找个擅长古典钢琴曲的keyboard，怎么看怎么觉得要完。
“叫来试试吧，我们急着实录，等不了太久。”最终还是程之诲拍板，让老A明早联系人家过来面试。
林予安听林夕从说过，程之诲先前卖出去的歌被电视剧收录做了片尾，制作单位联系他们希望元旦以后安排乐器部分实录，可他们一直缺个很重要的键盘。
反正情况不会更糟，程之诲的情绪相当稳定。
而解决了简历的问题，老A算是彻底甩开了包袱。
他们回来的匆促也没能吃上晚餐，当然原因是演出结束以后太多小姐姐想要微信，虽然身处综合商场，但是上那儿吃都不太合适。
这时后知后觉腹中空空的老A，拉上林夕从闭着眼睛点了一堆烧烤。
他自然热情地邀请了林予安，可时间已经跨过零点进入后半夜，相当自律的林律对重油重盐的食物敬谢不敏，只揣着自己半杯清水在后排昏昏欲睡。
“别管他们了，我送你回家。”
不知上哪儿溜达一圈的程之诲回来时，卡座里的两人已经喝了一打啤酒。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味，顺势黏在人衣服上，哪怕不喝酒，没一会儿也会被熏得醉醺醺的。
林予安确实有些困了，已经被喝趴下的林夕从是指望不上了，既然程之诲愿意送她，她也不想矫情地推拒，于是抱着衣服跟着程之诲走出了酒吧。
无碍的地段虽好，却是实实在在处于市中心，附近道路不甚宽阔，要停车也只能停在远处的路边。
程之诲同林予安并排走在深夜的路上，绿灯除了投射枯枝的阴影，还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今天辛苦你了。”程之诲低头时，正瞧见林予安偷偷打哈欠。
他们没有助理，等于说今天全程的变化和协助都是在麻烦林予安。
“确实是辛苦我了。”林予安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其实已经困得迷迷瞪瞪了，“不过我建议你，这种商演少接，损耗的是自身的价值。”
“我明白。”
“不过还好你聪明戴了口罩，之后短视频也能这么做，保持神秘感绝对吸睛。”
“好。”
林予安的手越过镜框揉了揉眼睛，她依稀觉得眼前有什么东西，可伸手去触只有眼角困倦的泪水。
程之诲倒是抓准了林律迷糊的时机，趁机追问一些未完事项：“之前下午问的，林律元旦有安排吗，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林予安想了想：“你请我吃饭就来。”
程之诲失笑，看来他的贫穷在林予安心底实在太过牢固：“当然请。”
“那我就来。”
两人说话间，天空开始飘起细小的雪花，虽然那雪花小到如同星屑一般，却足够令平安夜每个尚且清醒的人惊喜。
“下雪了！”雪粒落地即化，林予安忍不住伸手去接。
只是她刚摊开手掌，程之诲不知从哪里变出个苹果放在她的掌心。
“差点忘了。”
“林予安圣诞快乐。”
……
或许人生际遇便是如此，两个月前他们在超市针锋相对，而两个月之后却并肩站在这儿看雪。
“程之诲，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