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带条尾巴进来?”有人在说话,声音尖刻傲慢。
方才消失在山脚的朱蕴陪一个穿着富贵的胖子走到一个六七尺高的山坡上,一起观望下方。
朱蕴赔着笑道:“山上有仙长把守,有人胆子大不怕死,正好捉来作药,岂不一举两得。”
一名紫衣道人从天而降,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他拈须笑了笑:“倒也是。小东西修为浅了点,但灵气够纯,是味好药。”
“这不是那个小金虎?”看清苏惊梧的脸,那胖子眼睛一亮:“留活口,先给我玩两天。”
苏惊梧猜到这人是谁,“呸”了一声,转身就跑。
一道黑影蹿起,长绳一样紧紧捆住了苏惊梧。
她用力挣扎,黑气缠得更紧了,脑中突然想起紫昊曾经说过,那本普玄心经有扼魔之功效,她立刻运起了心经。
黑气果然退散些许,苏惊梧趁机矮下身,从那束缚中滚了出来。紫衣道人“咦”了一声:“阁下师从何派?”
苏惊梧四脚并用,使出吃奶的劲逃跑,”砰“一声装上了无形的壁垒,又是结界。
她站起身,回过头拔剑怒视:“我乃剑寒宗嫡传弟子,你个老道不好好修炼就会琢磨那害人的邪术,要是还想在仙道上混,就赶紧放我走,不然我师叔陵光君马上就到!”
“什么草台宵小,拿了剑就敢跟蒙山的剑仙攀关系啊。”紫衣道人大笑出声。
苏惊梧冷笑:“好话都与你说了,你不听那也别怪我没提醒。”她冷着脸老神在在,跟方才完全不同,仿佛胸有成竹。
紫衣道人见状迟疑片刻,这些年那陵光剑几乎把行走在外的魔修屠了大半,哪个魔修不闻风丧胆。
孙昭不耐烦催道:“什么剑仙不剑仙的,这小娘皮跟你虚张声势呢,要来早都来了,她就是落单了,快把她拿下。”
一语点醒了紫衣道人,差点被摆了一道,他沉下脸来:“蒙山剑气凛冽,哪是你这小妖能受得住的,你说你是方寸间的弟子都比这可信。”
他衣袖一挥,十几道白影冲出去围住了苏惊梧。
满眼都是麻衣翁,苏惊梧握着剑抵抗,心中发毛,谁说魂灵只在夜里出现,大白天他们也凶的很啊,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等到宋照璘赶来,她要是没了,紫昊岂不白白受了那些苦,而且他现在刚救回来,记忆混乱着,以后怎么生活?
在求生欲面前,她的脑子转得空前地快。灵光一闪,她伸手从封持里摸出了下山前弟子们送给她的伞。
一把五彩斑斓的油纸伞凭空撑开,苏惊梧的身影立地消失在了山野之间。
白影们停在原地,骤然失去目标。
“那把伞,追那把伞,她就在伞下面。”紫衣道人大喊道。
她人虽然隐匿,但伞面还在移动,像个彩色活靶子。苏惊梧本打算躲在角落里再找机会,谁知每一步都暴露在别人眼里。
原来隐身符只管伞下,伞面不能一起隐身!
那把它做出来做什么?小雷山那群人捣鼓出来的就是这种倒霉玩意吗?
这下是真要交代在这里了。
苏惊梧丢下伞,挥剑游走在游魂之间,像被困在围栏中垂死挣扎的小兽。
紫衣道人看着她左右掣肘,嘴角勾起:“初生牛犊勇气可嘉,却容易总自不量力,你这小狸妖注定今日止步于此,来世再来修过吧。啊,差点忘了,你大约是没有来世了。”
“老山羊胡子,你长那么多心眼有什么用,只会躲在山上修邪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缩头大鳖精。”苏惊梧体力不支了,嘴上却不肯落下风。
她为什么会落入这个地步呢,快到绝境之时,脑中竟然开始反思这个问题。
仿佛鬼使神差一般,人就已经站在了这里,哪里是脑中有弦抽动,那原来因为脑仁一时离家出走了啊。
实在跑不动了,她心脏要跳出胸腔了,几乎瘫坐到地上,忽听一声凭空入音的冷哼。她耳朵抖了抖,把心一横,抬手指天大喊:“陵光君!”
“莫不是真把人当傻子?”紫衣道人面不改色地嘲讽:“你若真请得动陵光君,老道今日就——”
“就如何?”狂风平地起,山间树枝剧烈摇晃,困住苏惊梧的结界顷刻碎成了灰,十几道游魂如纸片一样被搅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