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看见顾南钧弯了唇角,“想听歌吗?”
温簌飞快点头,“当然想。”
不会吧不会吧。
不是吧不是吧!
温簌都能听见自己失速的心跳了。
“你最喜欢哪首歌?”
温簌脑子里立刻想起一个名字,“《玫瑰愿》!”
顾南钧轻声问,“为什么?”
温簌说,“这是你为所有女孩写的。可惜还没有现场,前年你发歌的时候,我就告诉我自己,不论如何,我不能错过这首歌的现场,每一个都不能错过。”
顾南钧没有说话。
过了大概几分钟。
幽静的客厅里,响起了一个细水长流的声音。
顾南钧音域很宽,这首歌的整体key都偏高,配上舒缓的流行音乐,仿佛自带救赎的光。
“我做过一个梦
梦里很多无形但存在的恶鬼
尝试努力拔高
生命力却都涌向它们的脾胃”
温簌热泪盈眶,却只能憋着。
她不能打破这一刻的氛围感。
她的偶像这么好这么好,怎么可能是那群人嘴里鲁莽又无脑只会唱歌的大少爷。
那些人就是有病。
“我像肆意玫瑰疯长
我怒放,我无罪
说我有刺也无所谓
不特立,不独行
我绝不会因你疲累
我不愿再做——这样的玫瑰”
“你帮我掀翻,虚妄的轮回
踩在脚下 将其粉碎
骄傲的公主,满怀正义,赤诚无畏”
“我不想离开我的国度
我想抓紧这份生命里的珍贵~”
噔噔噔噔~
顾南钧还哼唱了尾调。
“好听吗?”
温簌忙不吝点头,“好听到爆了!!”
顾南钧笑了,“我感觉,你应该是一个安静的人——”
对对对,是这样的。
温簌努力调整情绪,在桌上抽了他的纸巾擦眼泪。
偶像说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现在又觉得你也挺咋呼的。”
温簌红着眼,嘴一瘪,“没有,我就是觉得,死而无憾了。”
顾南钧:“……”
他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话题。
“我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事就是做你的粉丝!顾哥,你不知道……你真是我见过最有才华的人!”
温簌越说越来劲,也越哭越来劲。
顾南钧淡淡的在笑,“嗯。”
温簌:“那些!那些黑子就是柠檬精!”
顾南钧:“嗯。”
温簌:“还从你出道就一直粘你身上,恐怕对他们的妈都没那么上心过。”
顾南钧:“……”
温簌:“你真的就当他们是个屁!臭一会散了就好了,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呜呜呜……”
呃。
后面逐渐变得夸张了,顾南钧抽动了一下嘴角。
没记错的话,其实成残疾人的是自己才对吧?
就笑了笑,之后他轻轻坐起来,柔和地听她说完,隔一句就给她一个回应。
外面北风呼啸,明天有大雪。
今天夜里是没有喝酒的,但好像就是醉了。
温簌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反正早上是被一通电话给吵醒了。
没记错的话今天是周六。
她掏了掏兜,找出了自己的手机,掀开眼皮看了眼,之后一把扔到沙发角落。
杨明希的夺命电话,不接也罢。
可是,这沙发的质感怎么这么好啊。光溜溜,软乎乎的,躺在上面,比她家的床都舒服。
等会。
什么沙发?
温簌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的天花板。
她呆滞地坐起来,观察这个地方。
然后,……
这是哪儿啊?
有点眼熟。
下一刻,一个明显是卫生间的门被打开,走出来一个嘴里含着牙刷,目无焦距的男人。
真是帅啊,这张脸怎么就帅到这份上了?
“醒了?眼睛疼不疼?”
一说话,完了,他声音怎么跟她偶像一模一样?
温簌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耷拉着身体,在沙发上坐着,醒神。
顾南钧:“嗯?”
温簌答,“不疼。”
昨天夜里一些记忆,现在一股脑全进到她脑子里。
温簌感觉自己的大脑一下子就噼里啪啦炸开了花。
她都干了些什么!
形象呢!
——
“怎么回事?你这是昨天夜里去哪嗨了?”
冬天的便利店,两个女孩一人捧着一盒关东煮,在窗户前坐着。
杨明希看着眼下乌青仿佛被人夺了舍的温簌,誓要刨根问底,“还是说你面试没过啊?那也不至于丧气成这样吧。”
温簌呆愣地摇头,“没事,我是没睡好。”
她满脑子都是昨天晚上拽着顾南钧的手腕撒泼的场景。这样就算了,要是只是这样的话也就算了。
偏偏她早上还一声不吭地从偶像家里逃走了。
她的心情就像窗外的雪花一样,一个词,凄凉。
她知道顾南钧,虽然外表是个活泼开朗的人,但内心高度敏感,因为不想有人因为他而难过,或者生他的气,所以才始终保持着百分百的热情。
她是怎么能,就因为这么一点小小的面子,就把他一个人放在家里了呢?
“干嘛!怎么还要掉眼泪啊!”
眼看着温簌眼眶蓄满泪水,一串串地落下,杨明希更费解了。
公共场合,温簌连口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