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钧也红了脸,手肘撑在桌子上应她,“谁立人设了?”
“还不承认,你参加的那些个节目,就可着让人家欺负你,被泼水被推搡被炒cp,被黑幕被非议,粉丝们为你的数据都很努力的。你就不能争点气来点高光时刻?”
“什么鬼。”顾南钧摆摆手,“接机的时候我都说了,让她们少管这些!过好自己的生活,那才是最要紧的!”
温簌:“你这是废话!”
……
骂了几句,温簌端着酒杯到他那边,坐下,自己和他碰了个杯,“那些,是我替南极星问的。”
她晕乎乎的,感觉像是醉了,当空举起酒杯,duang的一下,杯里酒光耀眼。
她那双平淡无波的黑色双眸里,很快潋上了醉人的水光。
“而我觉得,你那样子甚好。”
“就是有时候,还是想你能赢。”
她低下头,冲顾南钧笑,“尤其是现在,我知道你可以赢了,就更想看到那一幕了。”
顾南钧,在望着摇曳的酒杯发呆。
傅时说的没有错,他的余光确实比一般人要广一些。这个角度,他看得见温簌眼里的亮光,不知道是灯光还是泪水。
就像现在,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真的存在。
忽而他闭上了眼,再睁开,恢复了一双没有焦距的眼睛。
侧头,转身,顾南钧做了个他这辈子最有胆量的行为。
他任由自己倾倒,不断靠近,在温簌面对着他的左脸颊处,轻轻吻了一下。
画面定格。
温簌愣住,后迟疑又不可置信地转头。
然后,她看见了一双薄情眼。
男人顺势倒在她的肩头,说了句,“我好困。”
温簌清醒了。
一直到她把人挪到沙发上,轻轻盖好毯子,她的大脑都是混沌又炸裂的。
这个吻打破了所有她设定好的路线,打破了顾南钧在她眼里偶像的神性。似乎还远远不止如此。
她心里有一道神奇的防线,面对自己的时候,足有千万尺后的城墙阻隔,而面对顾南钧的时候,只有一层云烟细棉。
破的如此轻易。
她现在真的特别想做一件事,就是到顾南钧面前,去问一问,你刚刚在做什么?
又不太敢。
就这么迟疑了有几分钟。
温簌麻木的摸了摸脸,在原地无声地跳脚,跳了一会,她去收拾东西了。
从桌面到地板,厨房到玄关,轻拿轻放,小心翼翼。
没一会,房间里干干净净,空气净化器安静地工作着,温簌沉默地将垃圾收拾好,接了一杯水到地毯上坐着休息。
墙上的钟表显示,快十一点半了。
女孩大口大口地喝着水,再压抑得好,也有吞咽的声音逸散在空气中。
在她没注意到的沙发角落里,男人的喉结也伴随着无声滚动了一下。
顾南钧眯着一条缝,只把那个小小的身影装进眼眶里。
他根本没睡着。
他在这里躺了多久,就为自己的愚蠢忏悔了多久。
亲了人就跑,他顾南钧什么时候无能到这个地步了?承认都不敢承认?
问题是,他怎么才能顺利、正当且符合逻辑地“醒过来”?
……
你废物,你活该。
最后又给了自己一杯水的时间,温簌还是放弃了,不问就不问了。她起身,拿好自己的小报和衣服,拎着垃圾袋,出门。
最后,径直,到楼下,扔掉垃圾。
在路灯下思考。
又过了一会,时间,十二点整。
温簌毫不犹豫地拨通了杨明希的电话。
接通后,对面鸦雀无声,“?”
温簌深吸一口气,“希希。”
“我叫人非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