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筒从嘴边拿开,走到叶复惊身边抓了一瓶他刚刚起开的酒。
“想做你的情人,拥抱你的体温,在你的额头亲吻。”
歌曲结束,叶复惊转头看向沈鸦,她笑意分明的看过来:“怎么了,弟弟。”
叶复惊转回头,他分明听到了她唱的最后一句。
手中的酒瓶子被抽走,紧接着就被塞进了另外一瓶:“这个适合你。”
说完人就走了。
沈鸦瞧了眼,一瓶将近50度的伏特加。
是个狠人。
九点,ktv正热闹的时候,沈鸦一走出包间就能够听到其他包间里水准堪忧的歌声。
刚出包间还有些不适应走廊明亮的灯光,所以靠在墙上闭眼站了几秒。
隔着眼皮觉得灯光不那么刺眼后她才睁开眼。
其实她已经醉了,脸颊泛着淡淡的粉,行为和思维都已经不太受自己的控制。
但她至少残存一些意志,支撑着她没有失去所有理智。
她胡乱揉了两把头发,靠着墙边往洗手间走。
凉水洗了把脸,她才清醒了些,沈鸦重新带回眼镜,撑着洗手池回神。
“姐姐酒量不大行啊。”
沈鸦转头看悄无声息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叶复惊。
他站在对面洗手池慢条斯理的洗着手,沈鸦索性直接转过身靠坐在洗手池边,手掌撑着台面盯着他看。
灯光从他头顶射下来,睫毛,鼻梁,嘴唇的阴影全都投射在他的脸上,脸上鼓起的位置都泛着冷白的光,对比十分明显。
沈鸦的记性向来不好,叶复惊小时候长什么样子她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但他此时的模样很合她心意。
怎么说呢。
在沈鸦的记忆中关于十八九岁的所有印象都是慌张,匆忙且纠结的。
但叶复惊不大一样。
从她第一次见他开始,他始终是镇定的,从容的,
任何的意外都不能让他陷入混乱中去,这是一种超越他年纪的成熟。
沈鸦坚信,拥有这种能量的人,他的内心一定是常人无法企及的坚定。
说实话,沈鸦很羡慕。
“看够了吗?再看收费。”
洗完手,叶复惊抽了张纸胡乱得到擦了擦,顺手扔进了垃圾篓里。
“......多少?”沈鸦一边说一边打开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叶复惊的微信。
叶复惊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一秒两百。”
沈鸦手指顿了一下,抬头,震惊:“弟弟,你们这行现在暴利啊。”
“你心动啊。”
沈鸦点头。
“你不行。”
沈鸦:“我不行?”
“嗯,你太矫情。”叶复惊面无表情。
沈鸦矫情这件事情也不难发现,但问题是沈鸦想了想从早上见叶复惊第一面到现在,她有很矫情吗?
让他提壶很矫情吗?让他倒水很矫情吗?让他不要踩地毯很矫情吗?
不矫情啊。
沈鸦不自觉捋了下头发:“很好,你成功让我失去继续和你聊天的兴趣。”
她说完就走,临转身前还不忘冲他翻了个白眼。
叶复惊唇角微勾。
刚走两步,沈鸦又倒了回来,走到叶复惊面前,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声音很轻:“弟弟,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装乖巧的样子很可怜啊。”
叶复惊可怜这事是客观事实,但谁有那个闲工夫凑到他面前和他说:“你真可怜。”
这种戳人心窝子的事,会做的人不是缺心眼就是没有心。
沈鸦觉得自己是后者。
她自觉踩到叶复惊的痛脚,正要像个胜利者一样功成身退的时候,叶复惊:“没有,你是第一个。”
......
“你一直都这么想得开吗?”沈鸦瞧了他一会儿,发现他是真的不是很在意她的话。
“也不是。”叶复惊如实答。
沈鸦此时如果足够了解叶复惊她就会知道,某种程度上他和她很像。
并不是很在乎别人说些什么。
不同的是沈鸦在摆烂,叶复惊是只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