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面色苍白,
她坐到他身边挤了挤,又扯过他身上的毯子裹身上:“既然睡不着,那陪我看电影吧。”
叶复惊不大情愿的样子,扯了扯毯子:“冷。”
“哦。”沈鸦反应很冷淡,“冻着吧。”
叶复惊懒散的倚靠在沙发上,朝电视呶呶嘴:“看这个啊,算了吧,我已经盯着他看了一个多小时,从他能不能活想到这斧子究竟能不能把他头骨劈成两半,现在正在考虑他的脑浆会不会糊那个男人一脸。”
沈鸦于是抬眼去看,这一瞧,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那么血腥的场面她竟然笑了。
而且笑得合不拢嘴。
沈鸦退了电影,又打开了《狮子王》。
“看这个,这个适合你。”
说着她拉开茶几下面的抽屉,拿出啤酒和零食,打开易拉罐递到叶复惊跟前:“喝吗?”
叶复惊低头看了眼,费劲吧啦的扯了下嘴角:“你上辈子是酒做的吗?”
“不是,我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都是酒做的,要尝尝吗?”沈鸦嘴快,和人不正经惯了,这种话常挂嘴边,现下话一说她便觉得不大合适。
惯常,如果是个解风情的男人,必定要顺着她的话说下去,然后便免不了旖旎风光。
但叶复惊没什么特别的神情,他懒洋洋地:“对不起,学生,禁止饮酒。”
然后伸手拿过桌子上黄瓜味的薯片,撕开:“但这个可以。”
他拿了一片往嘴里送,还没到嘴边就被沈鸦挡住:“这个味道的就一包,这是我的!”
叶复惊瞥她一眼,把薯片你从她手里拽出来:“不给。”
“你哪来的脸这么理直气壮?”沈鸦不可置信。
叶复惊不理她,目光转向电视。
沈鸦便也慢慢安静下来,电影是看了无数遍的。
在沈鸦童年时期,无数小女生为迪士尼各色公主如痴如醉的时候,沈鸦为《狮子王》痴迷,这种偏爱一直到她长大,电影和动画重刷到每个场景都刻在心里。
所以在狮王陨落前的五分钟,她的眼泪就已经准备好。
当小狮子蜷缩在父亲身边那刻,眼泪就像珍珠掉下来。
电影刷了太多遍,她就像形成了条件反射一样,在哪一段,哪一秒,哪一个画面,哪一句台词里应该掉眼泪。
沈鸦一个人看电影习惯了,没意识到身边还有另一个人,直到听到一声抽泣才意识到还有人,她脸上挂着两行贼明显的泪扭头去看叶复惊。
能看到幽暗的光线下他正探手去拽茶几上的抽纸。
看着递到自己跟前的纸,沈鸦伸手接过来,抬头看他正拿着另一张给自己抹眼泪。
人大概就是这样,难过的时候看别人也一样难过突然就觉得也不是很难过了。
她甚至没顾得上擦掉腮边的眼泪,便饶有兴致的看叶复惊擦眼泪,等他擦完,她问:“弟弟,原来你这么爱哭啊。”
她眼底的幸灾乐祸实在是太明显了,叶复惊盯着她看了会儿:“你妆花了。”
妆花了,对沈鸦来说是远比素颜见人更不能接受的事情,她下意识要找小镜子,只不过刚转身就想起来她根本没化妆。
话中落下风,沈鸦不是很服气。
她这人懒散归懒散,但劲上来便格外的不服输,于是便往他痛处戳:“说说呗,昨天你晚上怎么中的招。”
关于被人下药这件事,对于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来说,绝对算得上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何况下药的人甚至能做叶复惊他妈。
沈鸦期望能从叶复惊的脸上看到愤恨,不甘或者是屈辱的神情,但很可惜,谈起这件事来他泰然自若:“她说喝了酒有小费。”
对于贫穷这件事,叶复惊向来坦诚。
他从不遮掩自己的窘迫,也不因此自怜自哀。
“所以小费拿到了吗?”因他的这份坦荡,沈鸦敛起了轻慢的态度。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