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无期说的这乌毒的效果与纱漠然之前所中的有些许不同。
纱漠然的毒暂且没有危及性命,但也不排除冶心师父为了帮她强筑灵体给她灌了不少药汤的缘故。
只能用这个方法了。
纱漠然从荷包里变出一粒药丸,快速放进了神慈嘴里,然后抬掌打在神慈心口,先阻止毒素进一步的蔓延。
“咳咳……”神慈被呛了一下,咳醒过来。
“慈哥哥。”玄昭霜收箭冲上去,忧思满面,“你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斩裘衣斩断了地上的荆棘,冲他们这边大喊:“纱漠然!带昭霜走!”
“走?”贪的荆棘缠上斩裘衣的手臂,猛地一收紧汲取她的血液,“你们怕是一个也走不了。”
“裘衣!”玄昭霜揽住神慈一条胳膊将他扛着,又惊觉斩裘衣同样处于危险之中,“啧,那人真是猖狂至极。”
纱漠然的灵蝶被她放去寻了退路,只是这地方好像又在不经意间设下了结界,无论灵蝶如何飞都找不到突破口,这里的阵眼也极为隐蔽,仅凭灵力的波动都已经感知不出来。
贪嗤笑走来,手上缠绕的荆棘如毒蛇一样冲玄昭霜而去。
斩裘衣忍着刺痛将手臂从那圈荆棘里生扯出来,扫起地上黑甲士丢下的剑,“纱漠然!接剑!”
纱漠然用灵力操纵接住剑,不管如何,她都要尝试去搏一搏。
“你们先走,我拦住他。”
玄昭霜听她的话里带着决绝的意味,但是一想到神慈现在的身体虚弱至极,恐怕不能再被他们的灵力所波及,还是听话的往旁边退。
“本尊说了,你们一个也走不了。”
贪一甩衣袖,荆棘在地上横生,往上就要刺穿玄昭霜的心口。
“咯——”
突然冲来的一人挡在玄昭霜身前。
神无期呕出血,那几根荆棘将他的身体扎得千疮百孔,飙出的血溅到了玄昭霜和神慈的脸上。
“无期……”神慈拿下架在玄昭霜肩上的手,即使已经没剩多少气力,但他还是把手放在那荆棘上,使劲想要拔出来,“无期……你为何……这么傻……”
神无期只感觉喉间血腥味如锈一样难让人难吞咽,他抬眼只是看着玄昭霜,“你们的仇……报了。”
他笑着合上眼,就连最后都不同神慈说上一句话。
荆棘再次从地里横生出来,玄昭霜一手握弓一手拿箭,用着最狠厉且利落的身法避开荆棘的同时借着箭划断它们。
玄昭霜白发在他眼前晃着,背影有些不真实,“你快走,这里有我。”
如果这次也逃走了,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神慈从黑甲士的尸体边捡起了一把剑,两眼布满血丝。
玄昭霜听着身后的挥剑声,回头望着他,“走啊!”
“朕如何能再当逃兵?”神慈后退几步,与玄昭霜后背相抵,“今日无论生死,朕都要护着你,直到最后。”
纱漠然与贪交手数回合,却只是不断斩了那些再生的荆棘,普通的近身也做不到。
“净灵根……这三界中竟然还有净灵根。”贪忽而燃起了兴趣,冲上前要去亲自与她对招。
“无尘,剑起——”
纱漠然高喊口诀,灵力聚成的十多把银剑皆将刺头对准贪。
“落——”
这一招范围极大,贪只能用荆棘形成防御,奈何他还是小瞧了这攻击的威力,不出一轮攻势,挡在他身前的荆棘都变得千疮百孔。
“这招倒是极狠,但是现在,你已经没有后招了吧?”直到剑雨停下,围着的荆棘慢慢缩回,贪身上都无一处伤。
这怎么可能?
纱漠然的后招所剩无几,如果这剑阵也没法制住他,那就真的要后寻退路了。
一只灵蝶悄悄在贪收荆棘时跟着荆棘被收入他的体内,纱漠然左眼的血突然止不住,感觉正在被刺扎着,竟是剑也快要握不住了。
“你们净是喜欢耍些小聪明,自以为能靠单打独斗击退本尊。”贪移速很快,两指夹在纱漠然手中的剑刃上,“可是你失策了,后悔反抗了吗?小净灵根?”
“咔擦——”
剑生生被贪两指掰断,失去了那锐利的剑刺,这剑的伤害就大大降低了。
“你身上有寻音草的气息,据我所知,天山现在有那洗音仙,如若没有凤凰火亦是其他强劲的火法术,仙帝也登不到山顶,是谁?你告诉我。”贪凑近仔细端详着她的脸,然后轻蔑一笑,“是凤凰火?循霄是吗?”
纱漠然左眼已经失去了感知,她仍旧握着断剑,怒喝:“无尘,剑落——”
贪余光根本未察觉到天空中有剑阵,被她这垂死挣扎弄笑了。
“哈哈哈哈哈,本尊不会让你死得太痛苦,既然你认识循霄,那本尊也会……唔……你……”贪说话到一半突然往后踉跄,心口那处被从内而外捅出了刺,“无尘剑阵?你是何时……”
纱漠然遮住自己的左眼,拿着断剑在上面凝聚了灵力,往前冲上去扎在了贪的心口处。
心口的血止不住迸溅出来,纱漠然的发丝上都留下了鲜血。
她因短时间内不断放出灵蝶,遭了反噬呕出血来,她感觉有些痛皱眉闭上了眼,嘴里说着最后的咒语,“无尘,阵破——”
“你疯了!”
斩裘衣和玄昭霜同时回头去看纱漠然,她最后这一招跟着灵蝶被种到了贪的体内,所以阵眼也在贪的体内。
这种在人体内设阵要悄无声息,她的灵蝶只是利用贪的疑心,只有灵蝶被他在体内碾成粉末,这阵才能真正完成,深深刻在他体内。
可最后的开阵绝杀,是最危险也无人敢轻易尝试的——
近身唤阵,以灵催阵。
正是这设于人身的阵也可能会危及自身性命,学习无尘功法的门人都被明令禁止轻易设阵,冶心起初也不愿教纱漠然这么危险的功法。
斩裘衣拨开阵催动后带起的迷雾,过去喊,“纱漠然?”
迷雾渐渐消散,纱漠然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