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二人皆是精神饱满,一身军装笔挺,果然如她所料,这两人出身于军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来这里,但她清楚一点,自己有救了。
思及此,陈月目露振奋,饱含期待。
“光天化日,入室打砸,欺凌弱小,如今正是严打时期,我看你们几个够得上枪毙了。”
就在这时,抓住黑脸大汉的年轻男子开口了。
他目光凌厉地扫了龚顺几人一眼,威慑力十足,与上次在珠宝店的痞气大相径庭。
那时候更多的是嘲弄讥讽,这一次却极具威严,判若两人。
此言一出,龚顺几人差点没吓得晕过去,只觉得双腿发软,快要站立不住。
他们倒是知道严打,也知道被抓住就得完蛋,但从未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西福乡治安还可以,改革开放后他们就在街上做生意,因此与乡上各方都有点关系人脉。
这些年下来,也嚣张霸道惯了,无论是街道还是各村,谁都给他们点面子。
尤其是开店铺的,谁也不能超过他们,否则就等着被找上门吧。
以为这次也一样,毕竟陈月毫无背景根基,一看就任由他们拿捏。
所以打算砸几个柜子,恐吓一番,让她不敢再推行会员。
却没想到会被人抓现行,还是看起来很有来头的军人,这要是真被抓进去,他们不死也得脱层皮。
另一个男子也是目光严肃:“没想到今年严打,还会出现这种事,果真是不打不行。”
“杨亮,你去报警。”痞气男子提醒。
“别,别去,求求你们不要报警。”龚顺当即骇得面色大变,浑身大汗淋漓。
居然扑上去抱住杨亮的大腿,随即瘫软在地,哪还有之前的凶神恶煞。
“不要报警,求你们不要报警。”黑脸大汉与其余两人也反应过来,一个个脸色惨白,不断躬身求饶。
“我可什么都没干,都是龚顺,是他嫉妒这里的老板开会员,揽走了他的客人,所以才叫我们上门给点颜色瞧瞧。”
站在末尾的瘦高个赶忙撇清关系,他可不想背锅,被连累进去。
另一人也附和道:“没错,都是龚顺叫我们过来的,我们也就在这里站了会儿,可一句话都没说啊,玻璃柜也是龚顺踹坏的。”
陈月冷冷看了他一眼,她明明记得这厮之前还威胁她,说她太贪,不懂规矩来着,这会儿倒是不敢承认了。
“你们……”龚顺大怒,恶狠狠瞪着二人,没想到这两人如此不仗义。
两人登时移开目光,这时候还管什么仗不仗义,朋不朋友?把自己摘出去才最要紧。
他们可不想蹲大牢,更不想死。
“呵,以为没说话没动手就能撇清关系?”痞气男子冷笑一声:“你们来到这里进行威慑,就已经算欺凌弱小,只不过情节没那么严重。”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杨亮也斥了一句,转身出去打电话了。
这时候只有座机,而且不是家家都有安装,好在距离乡政府不远,杨亮打算去那里打,正好跟乡政府的人也说一声。
乡上发生这种事,乡政府也脱不了干系。
几人登时绝望了,难道他们真要被抓进去?还有没有人可以救救他们?
龚顺冷汗直冒,绞尽脑汁,余光忽然瞥见一旁的陈月,不由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陈月妹子,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威胁你,更不该踹坏你的玻璃柜,今天的一切损失都算在我头上。”
“只求你帮我们求个情,这件事咱们私了,就不要麻烦警察了好不好?”
他目露恳求,神色卑微,这辈子也没这样低三下四过。
可为了不蹲大牢,不被枪毙,他也只能如此了。只要陈月愿意帮他,他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一时间,众人都看向陈月,黑脸大汉与其余两人也纷纷开口求情,只希望她能给一条活路。
“是你。”
痞气男子也终于认出陈月,意外地扬了扬眉,着实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陈月朝他微微颔首,龚顺等人却是大惊失色,目露惊骇。
这个女人居然跟对方认识,难道这就是她的底气?难怪这两人会帮她,这次彻底完蛋了啊。
他们要是早知道陈月有这样的人脉背景,绝对不会上门敲打,这绝对不是他们能得罪的人。
“陈月妹子,原来你们认识,那求你帮我说句话吧,求求你了。都是乡里乡亲的,你非要看着我们被枪毙吗?”
龚顺快要哭出来,万一这个女人不愿意放过他们,还添油加醋几句,他们这回铁定要栽。
“你有弟弟妹妹要照顾,最清楚养孩子有多不容易,我家也有两个孩子,我要是去了,他们可怎么办啊。”
“对对对,我家也有两个孩子。”黑脸大汉赶忙附和,希望能动之以情。
陈月皱了皱眉,正想说点什么,忽见一大群人在杨亮的带领下涌了进来,全都是乡政府的人。
龚顺看见不少老熟人,还指望对方能帮自己一把,却见众人都目光严肃,恨不得不认识他,他一颗心登时凉了半截。
“夏文凌同志,真是抱歉啊,让你们看到这种事。”乡长扫了一眼店里,看见被踹坏的玻璃柜不由一颤,狠狠瞪了龚顺几人一眼。
陈月看向痞气男子,才知道他叫夏文凌,于是默默记下。
只听乡长又继续说道:“这都赖我们,没有做好西福乡的治安工作,不过还请再给我们一个机会,这次可不可以先不要报警?”
“不报警,你们自己处理?”夏文凌凝眉,随后瞥向杨亮。
杨亮摇了摇头,他也是被缠得没办法,才先带人过来看看,乡里一帮人都快给他下跪了。
毕竟这件事一旦上报,乡政府的人都会遭殃,好点的被批评几句,不好的估计直接下台。
虽说除恶人人有责,但是否报警也需要参考当事人的态度。
“对对对,请给我们一个自己纠错的机会,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