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看到了有东西飞向他,脑子也知道是什么。
但身体却跟不上了。
他的大脑已经向手臂发出了指令,立刻抵挡飞来之物。
但手臂只是稍微提起了不到十公分。
那道黑影就直接飞向了他的。
“砰。。。“、
一声闷响,吹鸡手中的大哥大,精准的击中了邓伯的脑袋。
受到了重击,邓伯两眼一翻,意识瞬间停留在刚才那一刻。
在保护机制下,邓伯的整个人都僵硬起来了,直直站着,一动都不动。
也没有向前扑倒。
也没有向后倾倒。
而此时,站在门外等了许久的林怀乐,听到吹鸡那声大喊,以为邓伯出事了,立刻推开了房门。
结果,木门一开,直接撞到了站起来的邓伯身上。
“砰!”
邓伯原本已经被砸晕过去了,只是身体还没有倒下。
现在,又被林怀乐推门这一撞,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
肥硕的身体摇晃了几下,顿时朝着桌子上砸去。
如果邓伯就这样砸下去,那绝对会进医院。
加上年纪大了,还有肥胖。
那结局已经是注定的了。
邓伯绝对死定了。
如果邓伯死在吹鸡面前,那就算不管他的事情。
他也是罪人。
吹鸡见到邓伯被木门撞了一下,开始往他那边倒来,顿时猛地站起来,没有任何迟疑的伸出了双臂。
然后朝着邓伯扑过去。
他没有想过,自己那单薄的身板能不能把邓伯抱起来。
也没有想过,自己如果扛不起,会不会被邓伯给压扁。
因为吹鸡知道,如果眼睁睁的看着邓伯倒在自己面前,那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这么多年来,邓伯虽然看不起吹鸡。
但却并没有刻意的为难他。
反而还有几次给吹鸡擦了屁股。
在吹鸡的心中,邓伯不但是他的榜样,也是他的恩人。
此时,吹鸡看到了恩人半只脚踏入了抵御,哪里会不用尽全力的去救他啊。
吹鸡不是林怀乐。
他没有那么多心机。
有的只是那颗单存的心。
不然,陈旭燃也无法逼他去找邓伯。
如果吹鸡像林怀乐那样,哪怕他的儿子被绑了,还能磨很久呢!
“噗”
吹鸡大步朝前,双臂抓着邓伯的肩膀。
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间摧毁了他凝聚了全身力气的手臂。
不得已吹鸡只能放弃有双手去扶邓伯,而是用身体直接把邓伯给撑起来。
不能让他刷在下面的桌子上。
桌子可不是那种普通的玻璃桌,而是梨木的硬木家具,轻轻一碰就是淤青了。
以邓伯的身形,砸下去绝对能够把桌子四分五裂。
此时,吹鸡用身体死死的顶着邓伯的身体,整个人都被压的弯下来了,双腿不断的打颤。
但双手还是死死的抓着邓伯,并没放弃救他。
“邓伯,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在巨大的信念下,吹鸡用尽全力,想要把邓伯扛起来,放到旁边的沙发上。
虽然沙发也是木质的。
但上面却有一层软垫,能够让邓伯舒服躺下。
但吹鸡却看着距离眼前不到三十厘米的沙发,他的身体在苦苦的支撑着邓伯肥沙的身体,想要迈开步子走过去,发现竟然比登天都难。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
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
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
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
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
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
扪参历井仰胁息,以手抚膺坐长叹。
问君西游何时还?
畏途巉岩不可攀。
但见悲鸟号古木,雄飞雌从绕林间。
又闻子规啼夜月,愁空山。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
飞湍瀑流争喧豗,砯崖转石万壑雷。
其险也如此,嗟尔远道之人胡为乎来哉!
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
朝避猛虎,夕避长蛇;磨牙吮血,杀人如麻。
锦城虽云乐,不如早还家。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嗟!
突然,在吹鸡的脑海中,闪过了李白的一篇诗词。
这首诗词是他年轻的时候看过的,但早就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怎么也想不到,在被邓伯的身体死死压住之后,脑子竟然想起来了。
而且还一字不漏。
此时,吹鸡觉得自己用尽全身力气的扛着邓伯,就好比走一趟入蜀栈道。
哪怕走半步,自己都很有可能被邓伯给压死。
而且还是压得扁扁的,七孔流血而死那种。
“扑街啊,林怀乐,你开门撞倒了人,竟然还不进来!”
此时,吹鸡突然想起,邓伯是被打开的房门给撞倒的。
那开门的不是林怀乐。
那还会是谁。
现在,他都用尽全身力气,艰难的扛着邓伯了。
从吹鸡见到邓伯倒下到现在,起码过去了四五秒了。
哪怕是一头猪,都该反应过来了吧!
为什么林怀乐开门撞倒了邓伯之后,竟然无动于衷呢?
吹鸡很想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