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呼后拥高高在上的明星,在权贵面前不过是个toy。”
“少来了。”周寄榆白她一眼,一副早已看穿的模样,“就你这样儿的,要真有人胁迫你当玩具,你早退圈不干了。”
“我妈是天主教徒,我要是做了不该做的事,她知道会杀了我的。”
“就因为你妈不让?”周寄榆酸溜溜,上次跟洛杉矶那个金毛小鲜肉上了热搜,他还记着呢!
“明明跟别的男人谈天说地都是一些有意思的事,偏偏一跟我聊就变得跟‘鲁豫有约’似的。”
“呦,周少爷,生气了?这种事情,你我不都经历多少次了吗?以后还会有很多次,换成你,不一定有我做的好。”
时润清停止又当又立的绿茶发言,“既然干了这行,费点心思周旋是应该的。我还得还房贷呢,赚钱嘛,不寒碜。”
她确实利用美貌,可从未使用美色。
“我什么身份我就生气。我啊,是可怜这位老兄!”
周寄榆单手托腮,闭着眼睛回味往昔的模样,“我高中要是没遇见你,我就是年轻一点的他,搞不好比他玩得还花。幸好认识得早,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维持住了我单纯善良的本性。不然,我也得交出场费才能跟你吃顿饭喽!”
时润清搡了一下他,“说得好像很了解我似的,我跟你说过我的事吗?”
“用说吗?就你审问我的那个劲儿,好像稍微有点动机不纯连单方面喜欢你都不配似的。每次私底下见你不是一身白就是一身黑,要么就是白加黑。一看你这人就有精神洁癖,眼里揉不得沙子。浪子回头金不换这出,在你这里没戏唱。”
“互删吧,你知道的太多了。”
周寄榆嗤笑,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转身趴在玻璃护栏上看风景。
2月初的湾市,夜风带有凉意,正好给他火炉一般的身体降温。他闭上眼睛,舒服得喟叹:“湾市真好啊。”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时润清主动问,“你后天回京城?”
“对,老板初七要发红包。”周寄榆懒懒答。
“那跟你商量个事。”她小心翼翼地说,“明天咱们吃了饭,就暂时别联系了呗。”
“什么意思?”周寄榆瞪开眼,转过身,愣怔道:“姑奶奶,好端端的,又怎么了?”
“我是真的忙。”时润清掰着指头数,“这个月我都在期末考,中间还要走秀、周六上表演课。考完我就得进组开读本会,欸,我到现在对要拍的电影还一无所知。别说剧本,连人物小传都没拿到,保密工作做得也太……”
“等会!”周寄榆叫停,“年前我约你一起回去,你不是说要留在家里读剧本吗?诓我的?”
“好啦,找个借口嘛。”她继续数,“下学期我还进了教授的课题组,在剧组远程干活,顺便还要把毕业论文的终稿交掉。还有好多红毯、广告、封面,尤其是5月,到时候还要跟导演请假……”
她没有注意到周寄榆越来越黑的脸色,碎碎念着自己的心头大事,“报一遍我都觉得累,真不想到时候不回你信息还得跟你解释,等我回巴黎就暂时别联系了。”
“时润清。”周寄榆严肃的叫她的学名。
“嗯?”她莫名紧张。
周寄榆紧盯着她,愤怒又委屈,“你把我当什么了?你不信我、咄咄逼人地盘问我,可以。我接受。我对你言无不尽,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你不跟我说你的事情、你的想法,也可以。无所谓,毕竟是我单方面地追求你。”
他停顿,扣住时润清的手腕,身体朝她逼去。他希望她立刻着急地解释,斥责他误会了自己,告诉他,他所有理解为鼓励的暗示都是真实的。
可是,她没有说话,甚至,她连动都没有动。
、既没有立刻甩开抓住她手腕的手,也没有在他气势的压迫下后退哪怕一毫米。她的眼神里只有理智和冷静,看不见一丝属于他的温度。
一瞬间,混合着难以置信和难堪的心痛将他整个身躯燃烧殆尽,他颤抖着松开时润清,后退到本来的位置,语无伦次地说,“但是,你凭什么可以,在那天晚上,那样的氛围下,在我已经把我、把我的一切都,你逼着我把我的精神都剖开了交给你!你大可以说你不想和我同行,我不会不要自尊地缠着你。你怎么能在那样的夜晚,用工作搪塞我?”
他清楚地记得那一天,他怀着多么期待和幸福的心情去到巴黎。他带着鲜花看她的秀,为她做菜,向她倾诉自己的童年、和所有不曾说出口的爱恋。
他以为,他们的关系又近了一步,是心与心的交流,可现在看,都是自作多情。
她大可以不要他,他不会轻易放弃。可他不能接受的是,像在菜市场挑挑拣拣一般地逼迫他将最脆弱的部分暴露无遗之后,而她自己,只用随口一个谎言即可轻易从中脱身。
现在,此刻,更是用工作为理由对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难道不忙吗?可他从来不觉得有任何冲突。
工作要用的是脑力和体力,而想她用的是心。每当他处理各种繁杂事项焦头烂额的时候,一想到她,总能让他立刻充满干劲,恨不得再多多加班,调出假期去巴黎和她见上一面。
他不求自己在时润清心中也有同样的地位,但至少,不该是、也不能是负担,和工作一样令人疲惫的负担、首先被放弃的负担。
时润清在他的质问下不敢回答,对于周寄榆,她太有恃无恐,多么伤人。他们第一次在巴黎夜游时,她任由冷风和细雨浇在周寄榆的身上。
今天,她再一次忽视他的感受。
她分明看到,他的眼神湿漉漉的,眼底的心寒和苦涩有如实质,一错不错地盯着她,要她给个交代。
“你在玩我吗?时润清?还是,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一直在原地等你?”他像一只面对猎人的受伤小鹿,周身环绕着绝望的黑影。
时润清的心刺痛,但她还是强撑着,说道:“对不起,这半年的工作真的对我很重要。”
复又补充一句,“我早就说过,我跟你想象中的那个人不一样。”
周寄榆背过身去,仰着头,狠狠地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