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啦,先去洗澡喽!”时润清冲许敬微喊道,见对方头也不回地继续摇摆,敷衍着给自己比了个OK的手势,便冲回房间的浴室脱下了全身湿了又干的衣物丢进洗脸台下的专门用来洗私人贴身衣物的迷你洗衣机,摁下清洗键。
为了避免泄露隐私的风险,时润清一直都是忍耐着汗津津的身体赶回家。
她快速冲了个澡,换上一套黑色长袖长裤的舒适纯棉家居服,赤着脚踩在地板上。
这个家里处处彰显着让·德巴谢的古典与现代相融合的时尚品味,时润清拎包入住,自由发挥的空间很少,她倒是乐得清闲。
整个房子以淡色和暖色为主,偶尔有几处俏皮的红色跳脱出来。
家具材质也大多是质朴的实木和温暖的天然织物,但同样也有金属和玻璃工艺品点缀其间。
除了卫浴间全铺着木地板和地毯,这样时润清就可以一直在家里赤脚,她不喜欢鞋子的拘束感。
起居室里的茶几上面凌乱地放了几张线稿,旁边还立着一个人台,沙发脚边一束开得鲜艳的白玫瑰委屈巴巴地挤在花瓶里备受冷落,显然是许敬微鸠占鹊巢的工作痕迹。
时润清一双长腿大跨步地瞬移到许敬微旁边,“你这是意大利肉酱和菠萝咕唠肉的综合版?”
许敬微正把锅里的肉酱往面上浇,“我晚上回来买了个不懂事的菠萝,特别扎嘴,我炖肉酱的时候就给它加到锅里去了。”
“闻起来很香哦!看起来也不错。”时润清从抽屉里拿出餐具,“多给我点菠萝谢谢!”
时润清接过两盘意面并排放到餐桌上,摆好叉勺,孤零零地坐在坐在大长桌前眼巴巴地等待许敬微清理完灶台一起吃饭。
她已经饿得就算端上一盘仰望星空她也能像那些死不瞑目的咸鱼一样瞪着眼睛吃完并说一句“真香!”。
时润清跟许敬微本来是一起合租了一套房,后来时润清知名度越来越高,需要换一个更安全的街区,在让·德巴谢的劝说下搬到了这个房子里来。
搬到富人区来,租金和添置家具的钱远远超出了财政限制状况下许敬微的承受范围。
出于美食诱惑,时润清最后还是用“你不来这些房间也是白白空着,这种大房子我一个人住着害怕”的借口给许敬微道德绑架了过来。
不过说是美食诱惑,其实往往就是分点边角料给时润清。
时润清很少有时间把时间放在做饭和吃饭上,幸好她对食物也并不讲究。
如果不是蹭许敬微的饭,她可以一天三顿都吃Croque Monsieur①。
比如现在,许敬微正在美美地吃着一大盘广式博洛尼亚肉酱意面,并再一次惊叹于自己的厨艺天分。
同一张台面上,一肩之隔的时润清正死死盯着自己面前堪堪半个拳头大小的一坨面,仿佛要把这大大的瓷盆里小小的食物用眼神舔进肚子。
许敬微伸出手在时润清眼前晃了晃:“你在这儿作法呢?快吃啊,你种的这个番茄味道真蛮浓郁,等会凉了就不香了。”
她一手拿叉一手拿勺,叉了一勺面,智慧的眼睫毛朝时润清的脑袋瓜忽闪忽闪,补了一句:“你不要指望这面条过一会就会越涨越多,我保证它既不会涨多也不会粘黏在一起。”
时润清幽怨脸:“……”
“你个戏精。”许敬微故意对着时润清吃了一大口,忍俊不禁,“不是你自己前天跟我说要时装周了控制饮食的吗?”
“全华国已经没有人在挨饿了,除了我。”时润清看着她可怜的面条,眼泪不争气地从嘴角留下来,“你下次能给我用个小一点的碗盛吗,这米其林规格的大盘子看得我心绞痛。”
许敬微捏着勺柄,再一次敷衍着比划了个“OK”。
时润清因为赛程短八倍的优势,后起跑却先到达终点。
她把锅碗瓢盆都收拾进了洗碗机,从冰箱里拈出一小盒150ml的低脂原味酸奶,靠在中岛旁小口小口地啜饮。
许敬微吃完后把自己的餐具也放进了洗碗机,之后摁下工作键。
“你今天试镜怎么样?”许敬微也拿了一盒酸奶,往沙发走去。“对了,我今天下课去了趟亚超,新到了一些小龙虾,我买了五斤泡在厨房池子里,你有空弄一下我们当夜宵吃。”
时润清吃得很少,她俩上一年合租时的传统就是时润清闲时就两人一起去逛超市,忙时就许敬微帮她带点生鲜蛋奶,然后时润清给她转账。
现在时润清独立用以往十倍的房租租下这处,许敬微无力平摊费用,也就干脆不矫情了,用自己租房的预算负责时润清在家里的日常生活开销,简而言之就是超市的付款义务。
时润清跟在她的后面回应道:“谢谢你啦。试镜还行吧,我的目的反正应该是达到了。”她有些犹豫不知道要不要跟许敬微说周寄榆的事。
“你接下来是不是又快开始忙了?时装周要开始了。”
“是啊,但是我今年我不用像去年那么拼命了,除了麦秋斯和德巴谢,另外只接了5场特邀。”
许敬微抱拳:“学霸你好!工作狂你好!记得英年早逝这件任务一定得在帮我介绍一个五官端正性情良好的帅哥之后再做。”
时润清笑骂:“去去去!我小时候跟欧阳锋学过□□功,千年王八万年龟,我这入一下门,比你多活个三五年不成问题。”
“得了吧你,我还练过龟派气功呢,你这小王八蛋跟我这万年玄龟没法比。”
“哈哈哈哈你这咋的还骂人呢!”时润清学着小品里的东北笑星的口音,“再说,你还要我给你介绍帅哥?老实交代,昨晚去哪浪了夜不归宿?”
“哎,别提了,这帮欧洲派对动物,没啥好玩的光会喝酒,十几度的酒也能醉,醉完就傻乐。”
许敬微摊在了沙发上揉太阳穴,脑袋上的小啾啾歪到了一边,“新学年开学嘛,走了几个又来了几个,熟悉了之后就开趴玩,去的一个冰岛女生的家里,十几个人吧,。”
“然后你们就玩儿了一夜?”时润清在一边踱步,她饭后要站半小时。
“哪能啊,你又不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