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其他人不论多努力多优秀,都只能为其做配?
凭什么有的人只要不躺平啃老就是上层精英,稍微努努力就是人中龙凤?
她出道参加的那届模特比赛,努力训练却不敌主办方空降的选手;来到欧洲在获得德巴谢先生青睐之前,因为是亚裔而得不到主流肯定。
她不甘心,一次次地问凭什么?
才有了如今的她,足以和天之骄子们分庭抗礼的她。
她骄傲极了。
正当时润清斗志昂扬磨刀霍霍,想要灭一灭周天骄的威风时,定睛一看,对手正一不小心生嚼了几粒花椒被呛得梨花带雨……
算了,胎投得好也不是他的错。
于是,这顿践行宴最终还是宾主尽欢地圆满结束了。
时润清从她的纸袋子里拿出三个麦秋斯标志性的小黑盒,递给三人。“总该是我为你们践行,一点小礼物,祝你们一切顺利,旋风越来越好。”
免不了又是一套“谢谢”“不客气”。
给吴一玥的是一个设计精巧的珍珠胸针,两位男士的则是袖口袖扣。
周寄榆瞄了眼程昊的,是稳重的古铜色珐琅,而自己的则是明朗的蓝水晶,满意地合上了盖子。
出了饭店,四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依依不舍。
“你怎么回去啊?我们送你?”程昊问。
他们的司机早早等候,站好最后一晚岗。
时润清颠颠手里的头盔,“踩滑板车呗。”
她等着他们再次盛情相邀,届时自己再勉为其难地同意。
“那行,我们先走了,注意安全。”程昊拉开车门,和吴一玥扬长而去。
被遗弃的周寄榆:好兄弟!
“太狗了!”
他喜形于色地表演愤怒和无奈,“我只能和你一样骑滑板了,先送你回家吧,晚了不安全。”
时润清深深地望着他沉默不语。
周寄榆寒意顿起,对天发誓,“不是我指使的!”
时润清忍俊不禁,“走吧。”
*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
从骑滑板车也要带摩托车头盔就能看出来,时润清十分注重交通安全。她目不斜视地开在前面带路,饶是周寄榆想说话也没机会。
古典默剧一般,巴黎的夜就像溪水冲石,从两人周身缓缓流过。
他们从拥挤杂乱、巴黎人真正居住的13区一路西行,往宽阔典雅、华国人印象中的巴黎去,从现实往梦幻中去。
天色已晚,游客也已回巢,越往市中心去,街上的行人越稀少,荷枪实弹的警察越来越多。
华国人对巴黎的偏爱,体现在几乎每个城市都有一个叫“东方巴黎”的小区。
但是,真正的巴黎却与人的想象大为不同,这巨大的落差甚之让许多慕名而来的日本游客患上了“巴黎综合症”。
无论如何,这里是时润清目前生活的地方,也是她母系血统的故乡。
“我家就在这附近,谢谢你了。”
时润清把滑板车放回停靠点,朝北指了个方向,“沿着这条路走,就能上桥过河回酒店。”
“行。”周寄榆答应得干脆,作势就要走,腿蹬一半又停下。
“怎么了?”目送他离开的时润清一级警备,难道要演偶像剧!
“没事。”
周寄榆一条长腿控制着车体的平衡,双手在兜里掏来掏去,“你又请我吃饭,又送我珠宝,我也不能光拿你的吧。上次那条项链,你收下吧。”
“不行,那太贵重了。”
时润清拒绝得坚决又干脆,“我送你的这个袖扣不值多少钱。”
“你不要那我也不要。”
周寄榆赌气一般,摸出那个他自收到就一直藏在身上的小黑盒,往时润清胸前丢去。
长腿一蹬,头也不回地离开。
“回国见!”周寄榆背对着懵懵捏着饰品盒的时润清潇洒地挥手。
不要就不要。
时润清把盒子放进口袋。
走了几步,却感觉盒子里有什么东西在晃动。
完了,还是被演了!
虽然第七区的治安相对不错,时润清还是顿时觉得自己像白兔误入狮虎山,周围楼房的窗户里全是架着狙击枪的猎手。
她飞快回了家,进了自己卧室才敢拿出来检查。
盒子里赫然躺着那颗硕大的、黄澄澄的、鸡蛋黄一般的钻石“Sol”,被一根细细的链子固定在盒子上。
时润清生生从石头上看出了周寄榆得意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