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就飚了两串鼻血。
他一时也是懵了，手边又没东西，顺势就撩起球服往人家脸上罩去。
但看样子似乎吓到人家了，看这后退的步子迈得……可真够大的。
顾湛怕她又飚鼻血，抓着球服的下摆也跟着往前迈了一步。
童洋又想往后撤，顾湛忍不住开口了，声音有些低沉：“别动。”
童洋不动了，一动也不敢动了。
“鼻血还没止住。”他又解释了一句。
童洋呆呆地点了点头。
趁这间隙，她的眼珠子转了转，看清了周围的场景。
不远处的草丛里掉着“罪魁祸首”篮球，左右两侧站着表情慌张的陆佳琪和林希，俩人正手足无措，在上前帮忙和装死充楞间犹豫不决。
后面一点的是宋一霖和赵构，俩人同样穿着白色篮球服，一脸惊愕地在自己和顾湛身上来回打转，视线带动脑袋转动，活像两只摆着脑袋觅食的鸽子。
嗯，两只鸽子届的天花板。
面前站着的是顾湛，一只手抓着衣服按在她的鼻子处，她的视线正对着他形状好看的锁骨。
视线往上，是修长的脖颈、微微突出的喉结，然后是白皙瘦削的下巴。再往上，便看到了一张清隽疏朗的脸。
这张脸离得很近。童洋的心咯噔了下，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这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啊！皮肤怎么这么好？！整张脸亮得仿佛自带打光板似的，脸上一点瑕疵都没有，连毛孔都细得看不到。
没待进一步欣赏，顾湛的手就放了下来，童洋看到他白色篮球服的下摆清晰地染着一大坨血迹，吓了一大跳：妈呀，这得吃多少红枣才能补回来啊？
再一想：这衣服贵不贵？要她赔不？洗洗还能穿吗？
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没说出来，总觉得上嘴唇的地方不太得劲。
她抬眼看了下周围，发现对面几人的表情似乎都有些一言难尽。
这时，陆佳琪和林希俩人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挡住了几个男生的视线。
陆佳琪抽出一团湿巾就往她脸上招呼，童洋不自觉地拿手一挡。
林希见状，着急地从包里掏出一面小镜子对着她。她看到小镜子里照出一张脸，吓得差点原地蹦起来：这只猴子是谁？！
镜子里的一张脸，眼睛和鼻子都是红的，鼻子下面厚厚的一层全是鼻血，有些甚至“越山过河”地跑到了下巴。因为她自己揉过和顾湛的衣服擦过，鼻血又蹭到了两边的脸颊。再细看，额头和颧骨位置还蹭着些黑色泥迹，应该拜那篮球所赐。
总而言之，这张脸用“惨不忍睹”来形容都算是委婉了。
童洋牙根都咬紧了：她怎么就没被砸晕过去？
她夺过湿巾，在陆佳琪和林希的帮助下，手忙脚乱地去擦血迹和脏污，没一会儿，脸上大块面积恢复了白皙精致，但眼睛和鼻子还是红的厉害。
突然，有个声音低呼：“是鸡腿妹子。”
五道视线齐刷刷地投向发出声音的赵构，赵构噎了下，尴尬地摆了摆手：“没事没事，我想吃鸡腿了。”
童洋她们离得稍远，没听清他的前一句，这句莫名其妙的想吃鸡腿倒是听到了……三人互相看看，表情都有点凝重：好好一个帅哥，似乎有点傻的。
赵构冲宋一霖挤了挤眼，宋一霖顿悟，看了一眼童洋，又看了看顾湛。
顾湛显然也明白了宋一霖的意思，他看了眼童洋，眼前的女孩虽然脸上受着伤，但鼻梁高挺、唇红齿白，尤其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圆而明亮，看人的时候眼底似有波光闪现。
顾湛默了一下：是她啊。
……
见童洋稍稍整理了，顾湛和她道歉：“同学，我们在这边打球，”他指了指旁边的教职工篮球场，因为人少，他们几个经常在这边打球，“不小心球脱手了，砸到你了，对不起啊。”
虽然美色当前，但爆炸般的疼痛还是让童洋忍不住腹诽：说你球好吧，好好打着球也能脱手；说你球不好吧，你倒是投得挺准的，这三个大活人呢，你偏挑着我的脸砸。这都什么仇什么怨啊？
顾湛见她不说话，又提议：“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好像……砸得挺重的。”
你也知道砸得挺重的？！童洋的拳头硬了。
她皱了皱鼻头，一股疼痛直通四肢百骸，痛得她脚趾用力，都快在地上抠出个三室一厅。但鼻梁好像没事，不然估计连皱鼻的动作都做不出来。
顾湛看着她，见她一会儿吸鼻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咬牙切齿的，明明眼前的情况挺严肃的，但还是莫名觉得有些喜感。
他的唇角忍不住扯了一下，看她还是没说话，又叫了一声：“同学？”
童洋反应过来，看着眼前这张光彩炫目的脸，轻叹了一口气：算了，长得这么好看，有什么不好原谅的呢？
她摆了摆手：“没事，不用去医院了，不严重……吧？”说着自己也不自信起来，因为确实很疼。
“还是去医院拍个片吧。”顾湛说。
“拍片？”童洋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她平生最怕去医院，一想到各种仪器在脸上拍来照去，汗毛都竖了起来，她慌忙摇头表示拒绝。
这么一摇头，感觉鼻子里的血井又准备要喷发了，她赶紧仰起头。
眼看顾湛撩起球服下摆又要捂上去，童洋赶忙摆手，身旁的林希心领神会，眼疾手快地拿出几张纸巾压住了她的鼻子。
虽然她也很想看顾湛的八块腹肌，但他再这么捂下去，童洋没鼻血流尽而亡，先要被顾湛的美貌冲击傻了。
林希代入了下自己处于童洋的境况，应该早在一开始顾湛给她捂鼻血的时候就晕过去了吧。
顾湛欸，高岭之花欸，大帅哥欸……
这么一想，她不禁想向还能直立行走的童洋竖大拇指：童姐牛掰！
一个声音插了进来：“要不去医务室吧，先把鼻血止住。”
说话的是宋一霖。
这个可以！大家都点头。
顾湛指了下右后方：“骑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