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夫人尽可开口。”
说完,萧姝华便推开门出去了。
但她并没有急着出客栈,而是在一楼大厅的角落里点上了一壶新茶,慢悠悠地品了起来。
太阳下山之后,是皇陵看守最为松懈的时候。方才她已经在马车上看过地形图,雇上一辆马车,从客栈这儿出发,到达皇陵也不过两个时辰,因而,午时之后出发是最好的。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桌上的热茶渐渐变温,又慢慢地凉了,而客栈里的人也越来越多了,萧姝华隔壁的四方桌坐下了三个人,点了几个荤菜,又叫伙计温了一壶酒,其中二人就开始闲聊了起来。
另一名高瘦的男子自顾自地一口一口地品着小酒,但他似是觉得这样不够痛快,干脆端起酒杯直接一饮而尽,喝完一杯,他就提起酒壶又为自己倒满了一杯酒,同样干脆地一口就干了。一杯,两杯……很快,酒壶就空了,末了,他不免咋了咋舌,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而另外两名男子的杯中还是满满的一杯酒。
今日在此宴客的主人正是那二人之中穿的较为富态的那位,家中在这镇上经营者一家最大的绸缎铺,在这镇子里,也是有名大富之家。他这个人平日里就喜欢听一些奇闻趣事,所以,经常会约上一些走南闯北的朋友们到这客栈里,听他们谈起在闯荡时碰到的那些事。
只是如今天下太平,又哪来那么多的“趣事”,这些人走南闯北,见的最多的大多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琐碎之事,这些事初次听可能还有些意思,可是听得多了,却没什么意思了。
这次也是如此,富态男子听着听着,便失去了兴趣,注意力也不在集中于这名正说的兴起的男子身上。
他与另外二人平日里来往颇多,深知彼此的习性,自是知道这高瘦的男子是个嗜酒之人,一向是有酒万事足,眼下见他酒杯空了,提起酒壶正打算给他的杯中添酒,这才发现壶中也已经空了,他一拍脑袋,懊恼地看着高瘦的男子,口中直道:“我光顾着与刘兄说话,倒是怠慢吕兄你了,吕兄你放心,今日这酒我钱顺管够,保证让吕兄你喝个痛快。”
说完,他当即就又点了一壶酒上来。
这姓吕的高瘦男子见钱顺如此大气的做派,心中也很是高兴,觉得这钱顺果真是个仗义的人,便有心投桃报李。这钱顺既然对这些“趣事”感兴趣,他昨日在建安城听了一桩,今日正好可以在这酒桌之上说上一说。
三人说话的声音不小,并不避及外人,萧姝华又正好坐在他们隔壁一桌,一时之间,他们之间的谈话便都入了她的耳。而这高瘦男子说的正是昨日在建安城那家酒馆发生的事情,前头的事情萧姝华是了解的,可这后面的事却是不得而知了。
这会才从这男子的口中得知,那“顾元泽”在顾家来人之前,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跑掉了。
这还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
萧姝华发出一声轻笑,随即便结账出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