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态度?”
众人听罢,回过神也纷纷咂摸出味道来。
谢令舒一个深闺小姐,平日里与他们甚少接触,虽然没说出口,但他们在见到谢令舒与萧祁站在一起时的第一反应,居然和那个齐三脱口而出的话一模一样。
这是为何?思来想去,原是宋昭常常背地里有意无意和他们说些有关谢府和谢家小姐的传言,让他们先入为主,认定谢令舒是个水性杨花、热衷攀附权贵的女子。
现在看来,这个宋昭分明是爱而不得,存心诋毁谢二小姐。
四周的气氛顿时微妙起来,谢令舒撇撇嘴角,戏谑又挑衅地朝宋昭笑笑。
换作以前,她或许会为宋昭方才的仗义执言而感动,可现在她若是再看不出这种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男人的把戏,那便算白活了岁数。
“我——”宋昭正欲张口辩白,方才一直沉默不语的萧祁忽然缓缓开口:“若按我军中法度,乱嚼舌根的人,轻者割舌,重者,割头。”
和这群京城纨绔不同,萧祁征战多年,浑身上下写满了不容忽视的压迫感,一开口便是强烈的肃杀之意,听得众人心头一紧。
这有点太极端了吧?
谢令舒朝他眨眨眼,萧祁弯起唇角,眼神不自觉软了半分:“我没有谢小姐这般宽宏大度,诸位日后还记得谨言慎行,入睡前切记关好门窗,否则——”
他的眼神从众人身上一一扫去,最后停留在宋昭涨红的脸上,警告道:“小心夜夜不得安宁。”
有人哆嗦着推了一把齐三让他道歉,出来打圆场赔笑道:“听说这里的许愿池很灵,想必谢二小姐和萧世子也是来许愿的吧?”
许愿池?
谢令舒看向那潭飘着红叶的碧水,果然在潭水中间看到一块爬满青苔的石头,其上刻着三个有些模糊不清的字样。
池塘里有不少铜钱,有些已然沉在水底生了锈,有些则是看起来刚被抛入池中不久,在日光下还泛着淡淡的光泽。
“那边那棵桑树是姻缘树,传闻只要向湖中抛出一枚铜钱,再对着桑树的方向许愿,便能和自己心仪的人在一起。”
原来是棵姻缘树。
谢令舒和萧祁对视一眼,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想来也是,对于世人来说,比起长生不老的孤独寂寞,还是和相爱的人在一起比较重要。这愿望虽俗气,但很朴实。
一阵衣料摩擦声响起,谢令舒眼睁睁看着萧祁拿出来两枚崭新的铜钱,抬起眉梢颇为惊讶地问:“难道,萧世子有心悦的人吗?”
“有。”
萧祁将其中一枚递给谢令舒,想也不想地回答道。
果然如此,难怪萧祁对她这般冷淡。
谢令舒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手指的某个关节有些酸酸麻麻的,像是心脏的酸涩感沿着经脉延伸到了四肢。
这是在干什么。
谢令舒在心里默默唾弃自己,说好的不再关心那些情情爱爱,这下倒好,和萧祁相处不过两个时辰,居然就开始动摇了。
谢令舒啊谢令舒,虽然萧祁的确英俊,但你还真是道心不稳。
她敛了敛心神,捏着铜钱仰头对萧祁笑道:“我虽没有喜欢的人,也觉得愿望需要靠自己来实现,但好不容易来一趟,可不能浪费了机会。”
谢令舒朝潭中抛下铜币,双手合十,万分虔诚地闭上眼睛,对着那棵古老的桑树说道:“祝萧祁爱的人,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萧祁低头垂眸,阳光覆在谢令舒的脸上,四下静默,只余一对纤长的眼睫微小而缓慢地震颤着,像春蝉的薄翼,又像他的心脏跳动。
他轻轻抛下铜币,潭水“噗通”一声,漾开清波,微风吹皱了两人的身影。
萧祁忍不住再靠近一点点,以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的声音,认认真真地低声说:“嗯,祝谢令舒健健康康,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