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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的势力(1 / 2)

济仁堂是永宁坊最大的医馆子,也叫作病坊。能容纳病患百余人,铺陈得也豪华,一共两层,上层还有伙食供应,虽比不上东市那些有名的病坊,却也是很不错了。

济仁堂的生意一向好,但最近掌柜的却有些堵心。这些日子时常有只进来看诊,拿了药方直接走,却不买药的。

其实医馆一向不会要求病人在看诊处买药,偶尔有随处可见、便宜易得的药材,也会直接告诉病患,让他们自己去采了煎服。这些药材若经过采收,再晾晒存储,往往损耗过大,卖不了高价还会被诟病宰人,不值当。

不仅买药材的病人流失严重,最近还有病患拿着些香料与药材研制的香药,味道悠远沁人心脾,病患家属又只叫:“取熏炉来。”这香味中有苍术、艾叶用于驱疫,还有丁香、玫瑰等用来掩盖药材的味道,散发清香。

这样的病人不止一两个,济仁堂掌柜自然也就注意到了。

何至于此,济仁堂每日也都有艾熏,过堂伙计拿着熏艾的炉子到处走。

掌柜的打听着,说是从晋昌坊里善和堂医馆买的,晋昌坊,掌柜只知,西市醉霄楼去仿制过一个小食铺的茶饮子,结果四不像,还反向给那食铺做了宣传。

济仁堂可不会像醉霄楼一般,人家赖以生计的手艺,若没人告诉,靠自己还真摸索不出来。

怎么这长安城顶偏远的坊里,还深藏两位‘卧龙凤雏’。

此时的医馆和病坊往往是分着的,除去通过太医署考核的郎中。通常只有艺业精且名气大的资深老大夫,才能被养病坊聘用,为达官显贵请去府上诊病,这报酬自然不少。

不愁钱的,也没有郎中会闲得无聊在家里开个医馆全天等待病人上门赚点‘外快’,要知道,有那个闲工夫赚身份普通病人的小钱,还不如研究医书、配配草药什么的来得实在。

对于善和堂不仅诊病还卖药材的越界行为,特别是病患还拿到病坊里‘打脸’,济仁堂掌柜颇有些不悦,但是对着病患是不能发火的,对着善和堂一个坏了规矩的医馆嘛——看看到底有多大能耐。

姜南在这儿做好了咬牙硬抗的准备,却不知济仁堂那边已经萎了。

掌柜贾良使劲指着马十七的头:“净给我惹事儿。”

马十七有点憋屈,当初勾连两个义诊当日去看诊病人郎君,去善和堂捣乱之前也不是没有知会你,你当时也笑呵呵,说什么:“别太过了,给点教训长长记性就行。”

这会子知道善和堂与吏部乃至折冲都尉府都有关联,就埋怨起我来了。

虽腹诽,马十七面上却赔笑道:“不过前段时间沈侍郎家五郎也是这姜小娘子去看的,管家再去问诊也并无不妥,掌柜莫要太担心。”

贾掌柜彻底怒了:“还管家?谁大户人家里让管家去医馆买药,再说这闹事的被坊丁拉去京兆尹,可没少吃苦头,受了仗刑!”

按照唐律,徒刑分为五等,一等笞刑,以十为一等,分五等,即从十到五十下;二等杖刑,以十为一等,分五等,即从六十到一百下,这刑罚的可不轻啊!

都过了这么些日子,贾掌柜才回想起马十七干的这荒唐事,觉得不对劲,找人去晋昌坊街面上打听着,不打听不知道,前两日沈侍郎管家亲去善和堂买药,出来时面上溢出来的满意。

“这善和堂的小娘子可是个美人?”贾掌柜忽然话锋一转。

“也算清秀——不会吧,真有人看上这位小娘子?”马十七惊愕的睁大眼睛。

“怎么不会,这小娘子难道不算美人?”

“长安城论美人不是多了去了,世家子怎么会喜欢一天到晚抛头露面的小娘子?”马十七不以为然,哪怕看上又妖翘又会吹拉弹唱的胡姬娘子呢,没准还会吟诗作赋。

马十七跟着贾掌柜时间不短,见贾掌柜没再说下去,知道他定是有所犹豫,“掌柜的也莫要操之过急,便是沈侍郎、都尉府又当如何?沈侍郎为躲权贵结交举家搬到那么偏远的地儿,那都尉府更不惧,轮番宿卫京师,有事兵发全府,率兵出征。”

“再说这善和堂也没出个好歹,您说是不?”

贾掌柜笑骂道:“事儿办不好,耍贫嘴倒是一等一。”神色却已经自然放松下来。

暂不论马十七说的这些,这些个贵人,会为了市井小娘子怎么样,再说那两个无赖到底没惹出来什么大事。大不了以后行事小心些,长安城里盘根错节,谁知道这大街上跑出来的一只猫,又会是哪家贵府里的爱宠。

抛头露面的姜南还不知道自己犯了行业忌讳,触了别人的底儿,瞧着来看诊的母子,眉头紧锁。

这位娘子姓祝,因这季节变换,盛夏里出现轻微咳嗽,主诉近日总觉神思恍惚,病已渐成,医者更云气弱血亏,恐致劳怯之症。

劳怯之症——劳,即痨,一种消耗性疾病。身体怯弱,气血不足。姜南所在的后世遇到这种病,只需要输液,静养也不是什么棘手的难事。

诊了脉象,看过眼睑、面色、舌苔,判断大概率是气血不足,天生贫血加上慢性支气管炎,碍于现在没有仪器,要不做个血常规,也能更好了解贫血是哪一方面。

祝娘子这病就跟林黛玉的一样,乃‘不足之症’,不足即使平常所说的先天不足,泛指各类虚症。

这病,病的顽固,顽固到什么程度呢?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一直到死不见好转,生带来,死带去。

一般先天性的病症比后天性的要难治,因为日久弥深,基本没有治好的可能。就像是修建好了房屋,发现地基有问题,无论再怎么修缮,都只是治标不治本。

况且祝娘子即使涂脂抹粉,也不能像面子里透出来的好颜色,已经到了‘入骨入髓’的地步。

见祝娘子带了两个包袱,身边跟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郎君。

姜南有什么说什么的毛病又犯了,到底多嘴问了一句:“娘子这样炎热的天气出来,还带了包袱,不似长安人啊?”

祝娘子脸一红,看着姜南:“我们也是长安人,只是病体连累家人......眼下去投亲的。”

“那亲人可在本坊?若不在两位可找到住处了?若就在这坊里,总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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