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原题,再找个人上来写这道变式。我去接个水,等会一起讲。有人想试试吗?”
一众学生立马目光飘移,埋头装聋,就是不和他对视。
张谦重双手环胸,身子后靠,上下扫了眼背对众人站在讲台上不动的许风迟,神色轻蔑。
缓缓,他举手。
“好,那就张谦重。”唯一举手的人,贾康自然选他。
“大家好好思考,我去接个水,回来两题一起讲。”
说完,他关门离开。
教室瞬间炸锅。
偷吃早餐的,趴下补觉的,聊小说、游戏、电视剧的……
也有人在思考题目,但“山中无老虎”多少随意些,边做题边对着台上一左一右两人指指点点。
不出所料,面对压轴题,连及格分都考不到的许风迟别说解题,看懂都难,写了个“解”就傻愣愣站在那儿不动。
学渣不会做题又被老师强行拎出来都这样。
旁边张谦重则迥乎不同。
看完题,稍在下面打草稿捋思路,不到十分钟,便自信作答。
“老贾这是搞啥,让许风迟给张谦重作对比?但学渣和学霸有啥对比的意义吗?”
“许风迟有答案的原题做不出来,张谦重却连变形题都会……对比好惨烈!好丢脸!换我估计恨不得钻地缝!”
“不是许风迟先挑衅的老贾?被制裁也活该吧。话说以前也没见她胆子么大啊,睡觉被罚站门口了还敢顶风作案,牛皮!”
“前段时间看她那么努力还以为要崛起,没想到这么快现原形。”
“嗐,学渣就是学渣,躺平习惯了,学习这么苦的事根本坚持不下去的。”
“张谦重都开始写答了,许风迟解还没写,这就是差距。”
…………
讨论此起彼伏,无一对许风迟看好。
他们都做不出来的压轴题,她个及格分也没考到的学渣,可能吗?
徐青青、王智有意帮许风迟说话,却不知从何开口。
因为他们也不觉得她能做出来。
“你表姐在家不?要不老贾打电话时,让他打给你姐,帮着装一下家长?”王智猫着腰从后排溜过来。
眼睛来回在门和王智身上切,徐青青像热锅蚂蚁:“不行啊!我姐上个月去金陵工作了!”
“那咋办?她家……”右手握拳在腿上狂捶,王智满面焦急,欲言又止。
蓦的,他眼前一亮:“要不我俩上!化个妆换套衣服的事!”
徐青青:???
她无语:“出的什么馊主意!回头咱俩也被叫家长!”
不成想王智还兴奋上:“叫我家长就可以不叫她的吗?那随便叫!”
徐青青:……
随手戳个点当点句号,粉笔往讲台纸盒一扔,张谦重也不急着下台,双手抱胸,颠颠地朝许风迟走去。
“做不出来?也对,这可是压轴题,以你的水平,会做才奇怪。”
“你应该查过智商,脑子没问题吧?”
“哎,不是我说,就你这成绩上啥学啊?不觉得浪费时间吗?还是说你上学就为骗个潜力股英年早婚?”
“说起来,好像没见你在食堂买过两个菜以上。你家条件应该不好吧?那找个好人嫁了确实是条不错的出路。”
话里话外都是对瞧不起以及浓浓的性别歧视。
但潜意识让他刻意凑近许风迟,压低声音,保证这些话只他们听见。
好不容易从大白蛋老师的魔爪终逃离,骤回现实世界,许风迟还没适应回来,耳朵就猝不及防被灌入一堆恶心人的话。
“嘎吱——”
门被推开,贾康未见其人,先见其不锈钢保温杯。
整个教室瞬间安静。
还想和徐青青细致讨论“一换一”方案可行性的王智赶忙蹿回座位,所有人默契低头,装出副认真做题模样。
张谦重也秒站回黑板右侧,好学生式举手:“老师,我做完了。”
“嗯,我看看。”
贾康应道,看向许风迟那面黑板。
一片空白。
意料之中,失望却也若有似无缠绕心头。
如果可以,他真不想叫许风迟姐姐来学校。
那也是个可怜孩子……
将保温杯放到讲台上,拍手,示意同学都看自己,他道:“行了,给大家的时间够久了,都把笔放下。”
“哒、哒哒、哒……”
粉笔在黑板上书写的落笔声蓦然响起。
张谦重已经答完题,讲台除了他就剩许风迟,而许风迟根本不可能会做压轴题,想来是在瞎写拖延时间,比如随便套个不想干公式,或者干脆就是写个“解”。
贾康暗暗叹气,转过头去喊许风迟:“许风……”
名字都没说完便戛然而止。
嘴巴张开,眼眸瞪大。
她真做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