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个寝室,于是一根筋地缠着宿管阿姨。
嘴里什么话也不说,就只重复一句。
“阿姨,你把常溪叫来,我要找她。”其他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的本意很简单,让对方乖乖滚蛋,反正,他可不能接受自己未来的嫂嫂是个爱慕虚荣的人。
于是,那就是沈汀舟和常溪的初遇。
他听到背后有个声音,说她就是常溪。
那声音说不上有多动听,但偏偏正如其名,是平静的溪水,沈汀舟方才还浮躁得很,竟神奇得被它抚平了情绪。
他转过头,发现对方果真是长相平淡,不算难看,但扎人堆里也就那样了。
放在平常,这样的女生,沈汀舟别说在意,更不可能知晓。
但她比起长相,身上更多是一股劲儿,那是一种说不清的气质,让她的颜色反而平添几分魅力。
她皮肤很白很好,沈汀舟想,这就是班里女生常说的……淡颜系?
其实看久了,她没有她说得那么不堪入目嘛,在网上干嘛一副自己貌若丑女的语气。
沈汀舟这个大直男表示,不理解,不懂。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这个叫常溪的,扎着高马尾,自来熟和他拉拉扯扯,还占他便宜,说她是姐姐!
可恶,虽然她在年龄上确实比他大,但一看就知道她说得那个姐姐是在趁机占他空隙!
他果然没看错,这是个坏女人。
他差一点就被她骗过去了。
后来的对话,常溪的所作所为更印证了沈汀舟的不好印象。
她在听到沈汀舟说,让其和哥哥沈沉暮分手时,脸色非常不好看,原本还和他嬉皮笑脸的,下一秒就对他胡说八道。
这个常溪,居然说不配自己的哥哥,不如配他?!
她不仅爱慕虚荣,还意图脚踏两船?!简直气人!
尽管沈汀舟生气常溪的话,但他从来没被女生这样调戏过,直接闹了个大红脸,小少年青春懵懂,一颗心竟因为常溪的三言两语,乱了方寸。
他又气又羞,本来是打算来让常溪知难而退的,最后自己反而成了弱势,灰溜溜逃离。
沈汀舟很不甘心,这个可恶的常溪,他记住了,这样的女人,和自己优秀的哥哥对比,简直不堪入目,他绝不会允许这样的女人入沈家门,绝不!
下一次,他一定要让这个女人彻底离开哥哥的世界。
这样想着,沈汀舟接下来的情绪都很不好,上课更加不专心了,小考成绩一发下来,居然还落了好多名。
打球也是,三分球从前一投一个准,现在脑海中都是常溪,他一想就生气,球投出去失了感觉,自然频频弹离篮筐。
沈汀舟在球场不顺心,于是几天下来整个人都阴沉沉的。
他平常就像个校霸,没个好样子,几天下来,班里同学更怕他了,觉得这人活脱脱就是个不良。
在这时,只有一个人还敢总来找沈汀舟。
白一韵是白家的女儿,沈白两家是世交,交情从祖宗辈就传下来的,生意场上一直互帮互助,沈家能得此地位,白家的助力不可小觑。
沈沉暮比白一韵大三岁,白一韵是年初生的,沈汀舟是那一年年尾来的。
两家父母当年的意思,说是让白一韵和沈沉暮走一起,等两个孩子长大,各自挑起家里的责任,便强强联手,再续沈白两家的缘分。
但白一韵这人奇怪,从小面对沈沉暮就不亲,倒是对后来的沈汀舟很是喜欢。
那时候,白一韵半岁,沈汀舟尚在襁褓,她就一直跟在沈沉暮身后,对沈汀舟爱不释手。
白一韵曾童言无忌说:“我不要嫁给沉暮哥哥,我要嫁给汀舟弟弟!”
小孩的话,大人们只当玩笑,沈沉暮在旁边听了一耳朵,笑笑没有说话,只是摸了摸白一韵的头。
白一韵长大后,出落得亭亭玉立,白家对她的教育也很到位。
沈汀舟如此排斥常溪,白一韵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
他觉得,凭沈白两家的交情,白一韵又和他们兄弟是青梅竹马的缘分。
比起这个初来乍到,没什么拿得出口的常溪,白一韵才是沈汀舟心里认定的嫂嫂。
但沈汀舟近日愈发觉得奇怪,白一韵和他读同个高中,这些年,没见她亲近沈沉暮,反而越长大,她越喜欢往他跟前凑。
沈汀舟一开始还觉得没什么,但时间久了,他虽然没谈过恋爱,也觉得浑身不舒坦。
而且他怕白一韵这样做,哥哥会不开心。
于是,沈汀舟因为常溪而在球场闷闷不乐时,白一韵的出现并没有让他改变情绪。
“汀舟,干嘛不开心的样子,有什么烦恼和我说啊?”
白一韵小心翼翼坐到他身边,眼底是一闪而过的羞怯。
沈汀舟瞥了她一眼,默默挪了挪屁股,坐远她一些距离。
“白一韵,找我啊?”
“对、对啊,不行吗?”白一韵搅了搅手指,偷偷看他。
沈汀舟撑着脸,“没有啦,你是我未来嫂子,要找我讲话,当然可以,只是,你也不要老找我,要是被讲闲话,对你不好。你应该多去我哥学校,他那里是大学,不会有幼稚的人乱讲话。”
白一韵一听,脸色不好看,她咬了咬唇。
“汀舟,我是看你这几天心情不好,去你们班问,你最近上课也不专心,打球好像也……我才来找你的,想说如果你有什么烦恼,就告诉我。……你好端端,提沉暮哥哥干嘛?他读大学很忙,我才不想去打扰他,其实,我更想……!”
她更想和他待在一起。
但沈汀舟却转过头看着她,眼神复杂,让她不知怎么的,突然失去说出最后半句的勇气。
沈汀舟定定看了她一会,才移开目光,轻描淡写。
“我没有不开心,你别瞎想,我有什么事自己会处理,再不济,我会和哥哥讲。”
白一韵指甲偷偷掐住掌心。
“汀舟,我们是青梅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