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也算有根基,她又着意打探着,是以消息最是灵通。
万都中事,问她是最明白的。
果不其然,赵玄霜立时答道:“是啊,不过倒不是因为给陛下上书一事。明王私下写了封家书给徐侍郎,内容不知,可徐侍郎动了大怒,这才有的训斥一事。”
“至于徐夫人,的确是病得厉害 ,病因不清楚,只是已下不了床多日。徐侍郎找了数次大夫,还去求了不少人,甚至求过陛下找太医去,用了许久的药,还是没辙。”
沈凌略微沉吟,随即吩咐道:“空青,回府后你去……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孟丘山虽一直留在她府上,可到底不是她沈府下人,又为她调养身体,也算是贵客。若真要求人办事,怎么说也该是她自己去。
“大人是要请孟大夫去?”赵玄霜眉间不禁微挑,猜到了沈凌的意思,不赞同道:“我们与徐侍郎并无来往,那是他的家事,更是与我们无关,大人何必去蹚这趟浑水?”
“陛下多年不曾提拔他,表面上看他是受了明王牵连失了圣心,实际上他那种直性子,对着御史台都能呛个来回,又出身寒门,陛下最器重不过。吏部这么些年始终没有主官,做主的便只有徐远一人。”沈凌不紧不慢说道,“即使孟大夫救不了徐夫人,好歹也算我卖他个人情,说不准来日有用。”
“只是为了来日有用?”赵玄霜反问出声,旋即她叹了口气,戳穿道:“这些年徐远从未和世家有所往来,如今为了他夫人四处低头,如此真情也是不容易,大人是想帮他吧。”
“就当我闲来无事。”沈凌摊了摊手,“左不过是走一趟,也没什么。”
赵玄霜喟叹一声,有些后悔自己方才说了那些话,可事情已定,她终是没有再劝阻。
平日里虽说沈凌拿她当下属也当挚友,会听她的话,不时还会被她管,可到底她一直拿沈凌当大人看,虽然偶有不听命令之时,却从不会在这些事上违逆沈凌的心意。
更何况赵玄霜与沈凌相识数年,亦彼此相伴数年,最是明白沈凌脾性。沈凌总说她倔,实际上沈凌亦然,决定了的事谁也劝不了,也便随她去了。
赵玄霜收了话音,转而继续说着近日探知的一些消息。
和风吹拂耳畔,花香在侧,三人沐着斜阳,沿着长长宫道远去。
翌日,紫宸殿寂静一片,只有沙沙的笔墨声隐隐在侧。
沈凌正坐在小书案边看奏疏,却见那方李暮匆匆忙忙跑进来,入门时一个不留神,还差点被门栏绊倒。
李暮手脚并用,勉强扶着门栏站稳了身子,他快步走近后瞥了一眼一旁的沈凌,顶着宏元帝视线开口道:“陛下,齐……齐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