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田想起神代千夏似乎还有个婚约,笑着开口:“或许您是想履行和直哉少爷的婚约……”
“fuxk,别开玩笑。”
神代千夏眼神骤变,眉目蕴含的嫌弃足以催生一只四级咒灵:“你看我像是那种遵循三从四德走路落后男人三步整天想着生男孩的人吗?”
“……”马屁拍马腿上去了,我就知道和她聊天会踩雷!藤田几乎窒息,见神代千夏说完便抱着手臂闭目养神,整个人都坐立不安,始终不敢开口道歉。
直到高专,车内气氛依旧死寂。
雨已经停了,四月份的一场雨下来,气温总是会更凉几分。
东京高专建在山上,几栋建筑隐藏在重重叠叠的树木中若隐若现。藤田把车停在山下的公路边,起身从后备箱拿出一个乐器盒双手递给神代千夏。
神代千夏推开车门。
一股盎然的绿意冲入眼帘。
她心情没来由地好了几分,接过乐器盒,右手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水果糖——橘子味儿的,扔向垂着双手恭恭敬敬站在车门旁的藤田监督。
神代千夏语气轻快:“请你吃糖,就当赔礼,我不该对你发脾气。”
而后径直走上石头阶梯,扔下身后捧着糖果松了口气的藤田。
上山的这条路汽车无法通行,学生们出门采购或是出任务都得一步一步踏完这道长长的石头路。
台阶很长,一眼望不到头,神代千夏脚步沉稳,纤细身影不急不缓地移动,台阶两边的鹅卵石表面覆了些青苔,兴许是雨后的缘故,还能隐隐嗅到潮湿土腥味。
渐渐到了半山腰,空气愈发清新,树木草叶的味道也越发浓厚,风轻轻吹过,树叶扑簌簌地响。
神代千夏忍不住笑了下。
正打算慢慢欣赏难得的休闲时刻,耳边忽然传开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她懒散抬起眼皮,视线落在前方。
狗卷棘站在台阶上,目光垂下,直落在她的脸上。清亮日光从背后融融洒下,分成了几万根柔软的细线,丝丝缕缕缠绕着那头银发。
他没穿校服,身板清瘦,裹着件白色短袖,嘴边黑色咒文毫无遮掩地冲周围爪牙舞爪。
有点凶。
“大芥?”
“我没事。”
无论看多少次,神代千夏都不怎么习惯直视露出咒文的狗卷棘。于是弯起眉眼笑笑,挥挥手打个招呼,走到他身边,两人转身前往高专。
“你怎么下来了?”
狗卷棘眉眼弯弯,抬手拂去神代千夏发间夹杂的树叶,音色带着几分沙哑:“金枪鱼蛋黄酱。”
神代千夏一听就明白了:“打架了?其他人制止不住,是真希吧!”又奇怪地嘀咕:“真希脾气挺好的,一般也不会发脾气……”
话语戛然而止,神代千夏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不会吧。
她心中突兀冒出点怒火,到高专后证实这点怒火还烧的不够旺。
训练场周围的树木连根拔起,场地灰黄,地面似乎被犁了一遍,到处都是石块灰土,坑坑洼洼难以下脚。
神代千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默然良久,疑问的目光转向狗卷棘。
后者沉重地点点头。
果不其然,下一秒真希就冲过来咬牙切齿道:“你没遇见直哉吧!!那个死猪,他要是敢对你做什么,我迟早给他大卸八块。”
只有禅院家的人能让真希失去冷静,任谁在那个封建的破地方从小被压榨漠视都会忍不住应激。
神代千夏安动作轻柔,拍拍真希的背,安慰道。
“放心,我没碰到他。而且直哉打不过我,难不成你还觉得他能对我干什么?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
“而且。”神代千夏拽着真希衣袖,轻轻使力,真希的怒火霎时被摇散了。这时千夏又撒娇似的说:“而且不还有你吗?你会让我吃亏吗?”
“……你这不挺会说话嘛,怎么回回把辅助监督气得辞职。”真希有些无奈,却也忍不住笑了。
“懒得和他们社交啦!反正我迟早会攒够钱退休。”
“我就说你是被五条悟带坏了。那个烂人。”
两人挑了块干净的草坪坐下,熊猫和狗卷去自动贩卖机买饮料。地面灰尘滚滚,神代千夏四处张望几眼,没看见那道白色的少年身影。
“乙骨呢?”
“被五条悟带走了。”
“哦。”
神代千夏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真希没忍住,问她:“你不好奇五条悟带乙骨去哪儿了吗?”
神代千夏配合:“去哪儿啦?”
真希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带去长见识了,好像是意大利最老牌的mafia家族,叫蛤蜊还是什么,最近要来日本常驻,就和各势力打个招呼。”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种外国强龙可讨人厌了。”神代千夏感慨道。
“你还知道这个。”真希笑了。
熊猫和狗卷拿着四瓶红茶拿铁,你推我我推你地走过来,一人一边把两个女生围在中间。熊猫瘫在千夏这边,放任后者肆意抚摸他的皮毛。
“千夏,你之前昏迷四天的原因查出来了吗?”
神代千夏停下抚摸皮毛的双手,摇摇头:“没有,家入医生说看不出什么,可能是什么奇怪的咒术吧。”
“可你那样也太吓人了,上一秒接了棘一拳下一秒就直愣愣倒下了,我们都以为棘下手太重,事后还狠狠骂了他一顿。”熊猫抱怨道。
狗卷棘点点头:“鲑鱼。”
真希有些担忧:“还是趁早解决吧,出任务途中出事我们可来不及救你。”
神代千夏乐了:“真希你安慰人还是这么生硬。”
“喂!你这家伙别说出来啊!”熊猫跳起来,把千夏挡在身后,一边对狗卷棘使眼色示意拦住真希,一边对着倾身凑过来的真希露出讨好的微笑。
阳光透过水洗似的天空,自由飘荡在四人周围。
与此同时,禅院主宅。
禅院直哉双腿交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