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郡主的斩云丝不惜跳入湖中,才被这百川子所蚀,现在郡主疼的不省人事,嘴里直喊着公子的名字。”
白芷抬头瞧了一眼打扮浮夸的红衣,虽滑稽可笑,却肤如凝脂,果然跟下人来报的一样,她身上并为被挠心散所伤,反而经过沐浴,整个人从内而外变得粉嫩无比。
她如此着急的赶来,就是为了防止红衣恶人先告状,先发制人将挠心散的罪孽调包到药湖中的百川子上,可如今看这红姑娘滑稽无脑的样子,顿时感觉自己多虑了。
再想起此时在榻上疼到扭曲的小姐,白芷心中不由燃起一股怒火,但脸上却还是委屈潸然,“公子,我瞧着红姑娘身强体健,并为被湖中毒物所沾染,您还是先去瞧瞧郡主吧,毕竟,叙旧这种事晚一些也无妨。”
青云听出了白芷故意流露的怨气,又瞅了一眼身旁的红衣,只见她面色红润血气正盛,丝毫没有中毒的迹象,便点了点头道:“我这就过去。”
红衣懂事的侧开身子,给青云让路,“不用管我,先去看看项姑娘吧,我正好口渴,在此喝茶等你。”
于是,青云携一众随侍又辗转去了偏殿,刚进寝屋的门,就听到里屋传来阵阵低喃。
“公子你可算来了,小姐身上的红疹又重了一些,今晚怕是要难受的无法入睡了。”弥月榻边守着的女侍小心翼翼的躬身向青云说道。
青云并未言语,而是直接坐到了榻旁,静静的看着半睁半眯着眼的弥月。
榻边的女婢见公子已前来,都纷纷从内屋退了出去,并轻轻的掩上了屋门。
榻上的弥月轻喘,双眉紧蹙,但身体上的难受却并没有那般严重,她终是没有勇气穿上那件为红衣准备的衣衫。
只是拿起那衣衫的一条衣袖,往自己的脖颈上蹭了蹭,即便如此,她此刻的脖颈也已经红肿不堪疼痛难忍,更无法想象若是穿上了那件涂满了毒散的衣衫,身体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伸出起了不少红疹的右手,试探的拉了拉青云耷拉在床边的衣角,“青云,我好难受啊,今晚你能不能……”
“收起你的小心思,以后不准再伤她。”
他话语冷漠,面对她的虚弱没有一丝的担心和耐心,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像看一个演砸了的小丑。
可青云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项弥月背后一冷。
他道:“她的确是我年少不可得之人,也是我楚青云至此,唯一放在过心里的女人,可时过境迁,没有人再会为了年少不可得之物而放弃所有,我之所以留着她,是因为她会替我杀一个人,只有杀了这个人,我与你父亲的计划才能得以继续。”
项弥月伸向他的那只手不自觉地缩回了被窝,她曾经不解,为何他的父亲执意要将这个她拼死护下的的男人置入药池,将他的五脏之气废去一半。
而此刻这个男人的眼神里仿佛告诉了她答案。
“项弥月,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即便你将来出落成世间大恶之人,我也会为了你,与恶同行,可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两件东西你碰不得,一个是我与你父亲的大业,第二个就是她,你明白了吗?”他琥珀色的眸子因背对着窗扇而被笼上了一层阴影。
项弥月看不真切他的表情,却痴愣的点头,但还是不合时宜地问出了那句一直想问的话,“那你还爱她吗?”她眸底泛红,两只布满了红疹的双手偷偷在被子里攥紧。
面前的男人却突然换了一副面容,他起身摸了摸她的头,脸上的笑容重新出现在午后照射在室内的暖阳里,他恢复了往日的宠溺,呢喃道:“傻姑娘,好好养伤。”便抬脚离去。
留项弥月一人在房中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