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的要求。
可一进了公堂之中,看见两侧神情肃穆的衙役,登时心中没了底。
刘通判扫了眼卷宗,以他的阅历,自然看得出其中的盲点,也不急着指出,慢悠悠地问道:“更夫齐五,看你之前的口述,是在八天前的夜间看见有人在坟场之中?既然如此,沈娘子可否说明,那日你在何处?”
沈峤稳了稳心神,脊背挺拔,眼神不遮不避,坦然道:“我与谭太医乡下出诊,连夜赶路。”
王二怒不可遏地瞪向沈峤,喝道:“你撒谎,有人证在此,还敢满口胡言。我父亲一辈子老老实实做人,没想到去后受此侮辱!
说罢,长跪在地,泣道:“大人,这妖女需得上刑,才能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王法!”
那更夫却被吓到了,他又仔细看了看神经,发觉记忆中那道身影实在太过模糊,可当堂翻供是什么后果,他万万不敢尝试,只好讷讷低头,不去看沈峤的眼睛。
沈峤目瞪口呆,她被这人一番操作整得很是无语,有些不敢置信,郑夫人找来的人会这样愚蠢吗?
她理了理衣摆,走到那更夫面前,目光直直地过去,让他避无可避。
“敢问老伯,那日夜间,你可有看仔细了?你离我又有多少距离?若是说不清楚,刘大人,是不是可以说明他在诬陷我?”
刘通判只道:“是得说清楚才是。”
齐五心急如焚,频频看向王二,见他不理,只好颤声答道:“我是在坟场西边那条路上看见的,姑娘就在王二家坟前。”
有一小吏插口道:“我去过坟场查看,约摸有一百步的脚程。”
沈峤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隔着这么远,老伯当真看清是我?”
齐五话已出口,又见高台上刘通判冷冷盯着自己,知道此时已经不可挽回,咬牙道:“是!我常年行走夜路,并无夜盲症状,瞧得清楚。”
沈峤静静凝视着他的眼睛,让齐五感到避无可避,良久,才听她清冷的声音缓缓道:“齐老伯,你该知道我是个大夫,或许你年轻时眼睛不错,现如今,你早就看不清了吧。”
齐五一愣,还未说话,王二却是暴怒道:“你这小婢,是被戳穿恼羞成怒了吧?还想混淆视听,给证人没病找病,大人,您可万万不要听信她的鬼话!”
沈峤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此时王二在她眼里,就像一只上蹿下跳的蚂蚱。
“大人,我此时还身在案中,自然不能妄加诊断。您可以从城中随意找几位信得过的大夫,来让他们看一看,这位齐老伯的眼睛到底病得如何?”
又转头看向齐五,她眼含笑意,在齐五看来这美人却如毒蛇一般,连她清棱棱的声音也变得无比刺耳。
“州府之内多位名医会诊,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齐老伯不会不愿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