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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剑(1 / 2)

有她这一句话,一切皆变得容易起来。在此之后卫修珩又消失了好几天,想来他应是养蛊去了。

可蛊不都得养上个三年五载才能用的吗?他短短半月能加工加成什么样?一想到他日复一日地耐心喂养蛊虫,司锦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完全不可能,他这种人,愉悦时喂喂蛊虫,但只要心情一差,估计会把它一巴掌拍死。

子母蛊需二人同时下,下之前结定血契。司锦心里还会忐忑,她所害怕的从他谋害她转成了他死得比她还早,他死在她前头,那她不是亏了么?

就这个问题,司锦去旁敲侧击地问了雪见,雪见则笑,指着自己的素颜问她:“你觉得我多少岁了?”

司锦仔仔细细端详了好半晌,诚实道:“瞧不出来,约莫二十上下。”

一丝皱纹也没有,光滑细腻,每天化妆卸妆似乎影响不到她皮肤一点。

雪见挑挑眉:“封魔大战那年,我正好过三千六百岁的生辰。”

封魔大战还是上个时期的传说,比建嘉年早上不知几轮。这么多年,甚至都够一览数十个王朝的兴衰。

关键她活了几千年,先后历经千年沧桑,状态还如此之好,不得不赞叹妖族生命力强悍如斯。

司锦顿了顿,说道:“今年呢?”

当今建嘉三十二年,司锦在仙界待了七八年,真要用人间历法来算,仙界一日等于人界三月,那她也算是个老东西了。

但她的心智还是彻头彻尾的十七岁。

雪见放下镜子,掰着手指数了好多遍都没数清楚,索性道:“大概有四千多了吧?没准快五千了?我搞不清……谁嫌自己不够老,特地记这个呀。不过活了几万年的也有哦,我姆姆已经两万多岁了,没记错的话,如今应该在桑州当花楼妈妈。”

活到上万岁的属于远古大妖了,不过她们狐族的志向居然如此特别,偏逮着花楼不放。

司锦扯了扯唇角:“挺好的,过得开心快乐便好。不过,妖族内会有人陨落得特别早吗?”

还得是英年早逝的那种,毕竟她要收集足够多的案例方能确认她与卫修珩的约定值不值得。

他也得一两千岁了吧。

“很少很少。我们青丘被打得破破烂烂,没法站人了,族里的小朋友都个个健全。早早陨落的话,除非他很笨不会逃跑,或者被亲人杀掉,否则是不会的。”雪见描着眉毛,“怎么啦?问我这些,莫非你在担心那个妖修?”

心思被一下子拆穿,司锦连手都不知道放哪了,嘴硬道:“没有……谁愿意担心他。”

十七岁少女的小把戏在四五千岁的大人面前全是透明的,雪见附和她:“是是是,没人担心他,那你还上我这来问啥?”

她两边眉毛画完了,开始画眼睛,轻飘飘道:“你的担心压根儿就是多余的。真怕他死得比你早,让你无法尽兴,便去把所有能伤到他的全都抹杀掉,排除隐患。你还怕他比你这个一百年都活不到的小东西先死?”

一百年都活不到的小东西……司锦承认自己被伤到了。人族寿命短如覆灯之火,一吹就灭,这大概也是他们争先恐后想跻身仙界的原因之一吧。

这么想,那她更该帮他杀哥哥了。

她要复仇,便要活得比万延宗所有人都久。

雪见无形中帮她下定了决心,她猛地站起身,吓了雪见一跳,她目光如炬,燃着熊熊烈火,拳头击掌:“我明白了!”

盘明白这些,困扰司锦的种种顿时烟消云散,她左右踱步,哼起了小曲。

雪见画完唇妆,将红纸一扔,揽镜自顾,边道:“花昼,你见到王小班主没有?”

司锦懒得纠正她是千花昼不是花昼了,她摇摇头:“没有,我敲门没人开。”

她准备好了用于还礼的雕品,连着五日去敲王瑜的门,但门无人应,连着王允奚都不在。

离悬赏令截止的日期愈发接近,司锦向总管嬷嬷请好了假,着日动身去叶家庄。等到再回来,说不定又要很久很久才能再见一次王瑜。

窗外樟树轻摇,清风将阵阵香味带来。雪见沐浴在一角阳光中,用梳子打理银色的长发,一瞬间犹如发上覆了满头的雪,恰如她的名字。

这就四五千岁了?

司锦靠着墙柱,不禁看得入迷,雪见透过镜子瞧她,笑得清脆:“别这副傻样子。”

“啊。“爱看美人的司锦回神,“不好意思……刚刚聊到……”

“聊到王小班主。”雪见梳着刘海,“我清晨听其他姐妹们说,大小班主的生意好像在幽州有些情况,所以我们才见不着他们。”

幽州是皇城,管制条例兴许比大陵更严苛,出了情况,一时半会回不来。

王允奚家大业大,人脉又广,有能说会道的妹妹在旁作辅,想来应是不打紧的。

司锦听雪见继续聊着其他花娘的八卦,时不时点头,然而心里却装着别的东西。

需要她全神贯注的事情相当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紧绷着的弦始终松懈不了。

关关难过关关过……她如是想。

雪见画完妆,又照了许久镜子,才开始编发。她们花娘格外注重仪容仪表,这勤奋的劲头是司锦怎么也做不到的。

她能做到日复一日认真以对的唯有修炼,剑技已是她浑身的长处所在。因为暗阁投来的价值三百两的悬赏,她特地找铁匠制了一把精剑,就等着一击赢得赏金后直接回本。

司锦望了望墙上的挂历,是日子去铺子拿她的新宝贝了。

她俩都有事要忙,雪见忙着跳舞,司锦忙着习剑,离期限结束还余最后十日,也不知够不够拿下这悬赏。

她定的铺子离挚月楼稍远,步行到达后微微出了一层薄汗,铁匠铺传来叮叮叮的敲打声,热气隔着几米远都能扑到脸上。

“我的剑好了没?”司锦一手扇着风,一手叉腰问道。

浑身大汗的铁匠擦掉汗,认出她是前几日铸剑的小娘子,忙道:“差最后一步工序了,等等就好!”

热风扑面,司锦快融化了,铺子里随即传说锐利的磨剑声,扎得她耳膜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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