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斗气的时候!”
他们一吵,澄净矿床上有了丝裂痕,纵是裂痕轻微,但也逃不过司锦的眼睛。
她没拦着他们继续吵,全身心都专注在裂痕上,只见他们骂架声每高一度,裂痕便深一尺。
没法指望矿工小队有多文明恭谦让,大家都是靠体力吃饭而非脑力的人,遇到事情也直接得很,眼看他们就要拳头互相招呼了,司锦喊一声:“闭嘴!”
女子的声音更为尖锐,像箭一样铮鸣着贯穿耳膜,矿床的裂痕愈发明显。
有人不满,干的事也不经大脑思考,道:“大老爷们说话,你个女的搅和什么?”
她顿时怒了,想都没想就举了把铁锹当投标枪一样朝他头上投去,锹尖正中他头旁的矿床,几乎擦着他的耳朵过去的。盖因力气之大,铁锹的一半都入没进了黑色的矿床。
若是她再偏一偏,铁锹爆的可就是他的头了。
众人立刻安静了,司锦说道:“你会不会说话?没女的就没你,你当自己什么东西?”
谭远生望了望深入矿壁的锹柄,仿佛知道王瑜的慕强是何含义了。
他也很羡慕。
绝对的武力压制前,谁都不敢再反驳她。此刻灵矿的裂缝也蔓延到了他们脚底,像冬日的冰层一般逐渐开裂。
没人在乎方才的口舌了,远处的矿脉轰然崩裂,并以雪崩之势席卷而来。
灵矿由原先的浑浊转而成了晶莹剔透,却非常脆弱易碎,碎裂的灵矿粉尘漫天,吸进肺里扎得疼。
谭远生反应很快:“进传送阵!全部进传送阵!”
司锦来不及看自己有没有流鼻血,她面对的是一场无端的矿难,全怪该死的开元妖道,没他的妖言,根本不会演变成现在这般的光景。
妖道害人害己,为了打入敌方深部,她还免费出卖劳动力,如今还得从矿难中逃生,如此辛苦的剧本到底是谁给她安排的?
传送阵每传送一人,消耗掉的灵力都需要时间进行恢复。小队总共八人,加上她九人,现下已过了一盏茶,全队站上传送阵被传走了大半。
余下只剩她,谭远生和另一工友三人,不知是不是传送阵另一头出了状况,阵法迟迟没有动静。
矿脉碎裂声不绝,司锦尚可,他俩却是实打实的被死亡追击。
工友急切道:“为啥还没法用?小谭兄,小女侠,我们不会葬身于此吧?我还有老婆孩子,都没了......”
约莫着是传送阵另一头的开元道长意识到不对,切断了灵力输出,让阵法无法再用。
虽说此阵法一开便可以连续用上一整个月,但若施阵者主动切断阵法与灵力之间的联系,传送阵就无法接着使用。
谭远生亦有些急了,他左顾右盼,心焦如焚,说道:“很快要裂到我们这儿了,传送阵再不能用,只好等死了么。”
司锦会御剑之术,她大可以选把工具一走了之,但她还是道:“你们站上去,我来试试。”
传送阵没有灵力作燃料,那便用她的灵力当备用燃料。
谭远生看着她卷起袖子,心下似乎已有了猜测,小心翼翼道:“你要......”
“我有修为,试试看能不能送你们走。”她手指张握着调整力道,灵力波回荡,“事不宜迟,快上去。”
那工友被感动得深了,涕泗横流:“多谢好人,等我回去,说啥都要替你教训刚刚那个嘴贱的。”
谭远生担忧道:“恩人,可是你怎么办?”
灵力波汇聚成束,在传送阵启动的那一刻,司锦道:“我自有办法。”
淡定得好似一个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