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青梅竹马长大的表哥，亲手把她送进牢里。
却愿意救一个老不死的下人。
多大的讽刺啊。
她明明应该是萧珩最亲近的人才对。
陆若檀睁开眼。
目光落在梳妆台上，那里放着一个小瓷瓶。
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陆若檀看向丫鬟，低声对她说了些什么。
第二天中午，萧珩下朝出宫门。
一个下人打扮的男子，正停在他的马旁。
“大将军，我们小姐请您去妙味阁一叙。”
萧珩眼也不抬，“什么猫狗，也配让我赏脸？”
下人脸色不变，“小姐让小的传话，‘岭南艰苦，贵人相助’。”
萧珩淡淡扫了他一眼。
这个下人的衣摆处，有一个小小的纹饰。
是林相的家纹。
一抹兴味，浮现在萧珩的眸中。
很显然，派这人来传话的是陆若檀。
特意提到岭南，是因为无路可走了，想出卖那个帮她的贵人？
萧珩微微颔首，“我知道了。”
那名下人也不多言，躬身在前方带路。
一路来到妙味阁。
这是京城中新开的一家酒楼。
特意请了伶人唱曲，相较天香楼，更多了份纸醉金迷的靡靡之音。
萧珩跟在下人身后，上了三楼。
推开门，就见陆若檀坐在窗前。
盯着外面纷飞的雪花，眼神缥缈。
气氛难得的，显出一片祥和宁静。
萧珩迈步进去，“有什么事就快说。”
语气冷淡，撕碎了平和的假象。
陆若檀回过神，勉强笑了笑，“珩哥哥，你来了。”
萧珩疏离地看着她。
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你身后的贵人，是谁？”
被他的目光刺得心中一痛，陆若檀垂下眸。
“珩哥哥，还记得你曾经参加围猎，打了鹿回来，带我一同在后院烤肉，打雪仗吗？你我二人，怎么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呢？”
萧珩的脸色，没有一丝一毫变化，“你找我来，如果是为了追忆往昔，恕我不奉陪了。”
说着就要起身。
陆若檀慌了，扬声道：“珩哥哥，我在岭南的时候，暗中与我联系的人，你当真不想知道吗？”
萧珩身形一顿。
偏过头，眉眼间满是讥讽，“哦？我还以为，这是你骗我来的借口。”
陆若檀咬咬唇，眸光闪烁：“这个人……就是九皇子！”
萧珩眯了眯眼。
见他似乎不信，陆若檀语速快了不少，“九皇子是陈贵妃之子，深受陛下宠爱。只有他相帮，陆家的冤案才会被平反。”
萧珩垂眸，眼中讥诮愈发浓重了，“你告诉我，想做什么？”
陆若檀深吸一口气，“九皇子让我无论如何，都要嫁给你，好劝说你投靠于他。之前我针对谢清黎，也是他下的令。”
她但凡换一个人，萧珩说不定都会信三分。
可偏偏九皇子，是他投靠之人。
萧珩低笑一声，意味不明，“你说的是真的？”
陆若檀重重点头，“若有一句假话，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话音刚落，屋顶传来异响。
下一瞬，三名武功高强之人破屋而入！
两人一落地便朝着萧珩攻来。
另一人手持长剑，就刺向陆若檀。
萧珩眸光一寒，浑身内力涌动。
眨眼间便折断其中一人的手，一掌轰向另一人。
夺下一柄剑，反手掷向仅剩的一个人后心。
不到三息，三个人便有两人毙命。
断了手的那个，眼见刺杀无望，一丝犹豫都没有，咬破了牙后毒囊。
瞬间就抽搐着倒地，口中涌出黑血。
陆若檀脸色苍白，视线下移。
落到了自己的肩膀处。
一片晕开鲜血的伤口，在月白色的衣裳上分外显眼。
“是、是九皇子，他知道了我出卖他，派人来杀我了。”
她浑身颤抖着，脸色一片苍白。
萧珩神色沉沉，走上前去。
快速在她肩膀的穴位上点了几下，止住了伤势。
不等他收手，陆若檀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泪光涟涟，梨花带雨，“珩哥哥，我要死了是不是？”
萧珩眸光一寒，挥开她的手。
“再动手动脚，我可以让你现在就去见阎王！”
陆若檀猝不及防被牵动了伤口，疼得脸色一白。
但她非但没有再纠缠，反而莫名地笑了笑。
缓缓抬手，擦掉自己的眼泪。
异常的神情，让萧珩瞳孔一缩。
先前被陆若檀握过的手腕，似乎有一阵细微的刺痛。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的身体，起了奇异的反应。
内力逐渐凝滞，身上却烫了起来。
原始而冲动的本能，让萧珩的眼睛霎时间变红。
靠着仅存的一丝理智，萧珩转身就走。
陆若檀勾起一抹诡笑。
在心中默数着。
三。
二。
一。
已经到了门口，伸手要去开门的萧珩，动作蓦地顿住了。
陆若檀激动得浑身战栗。
抑制不住的兴奋，让她呼吸都急促起来。
忍着痛，她脱掉了自己的外衫。
又褪去里衣。
最后只留下一件肚兜。
像是听到了动静，萧珩缓缓转过身。
眼中再没有了往日的清明，只余一片混沌的冲动。
浑身上下每一个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