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矫情书院>女生耽美>春夜未尽>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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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 / 3)

傍晚六点多,城市开始向寂静靠拢。

一位阿姨烫完大波浪心满意足离开,终于闲下来的顾禾想给窗下的小花坛松松土,立春了,去年秋天收集的种子不过多久就可以撒下去,等待一个温暖的契机萌芽开花。

只是饺子馆彻底无望,让顾禾有点失落,但转念脑子里蹦出邻居老板的身影,失落又恍惚间神奇消失。

平心而论,他长得真不错,是看过一眼便会在脑子里重复很久的模样。

顾禾手里捏着生锈的铁铲,笑自己是不是因为春天来临而色/欲萌动......

第一铲刚下手,她瞥见花坛边躺着一只......鸟?

应该是吧,她仔细观察,这只鸟头顶的羽冠是扇形的,有点长,羽毛黑白相间,其余部位是棕色。

顾禾最熟悉的鸟只有麻雀,老家那边很多,每到冬天便成群集结在光秃的树枝或电线杆上,像卫士一样站岗,小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她经常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望着这些麻雀发呆,企图用对自然的好奇完美遮掩不愿回家的陋习。

时间长了,其他一起玩的伙伴都厌倦了仰头,只有顾禾还孜孜不倦,伙伴离开的时候她甚至有种感觉,她们背叛了麻雀,也背叛了一成不变的冬天。

花坛上这只鸟显然跟麻雀没有半毛钱关系,活的死的?

顾禾拿手指轻轻点了一下羽冠,没动,又戳了戳,胸口似乎有起伏,她左顾右盼,视线碰上一个人。

汽修行老板,沈承其。

他刚从店里出来,站在两门市中间那道不太清晰的墙缝界限,低头点了根烟。

顾禾不确定他是不是西北人,因为肤色没那么黑,他穿得很薄,一件短袖加一条工装裤,裤腿塞进马丁靴,衬着两条腿笔直修长。

职业属性让顾禾特别注意他的头发,有点长,乱七八糟,不知道是因为这头被风吹动的乱发,还是傍晚光线昏暗,显得他眉眼特别阴郁。

对视后,沈承其晃晃手里的烟,算打招呼,顾禾却没回应。

她看着他被发丝时而遮挡的眼睛,努力回想名字......

“沈...其承是吗?”

他一愣,纠正,“沈承其。”

成熟的声线,烟雾随着说话吞吐而出,像此刻天边积聚的云,待烟雾离散,他的模样又清晰了。

“你认不认识鸟?”顾禾马上切入正题,借此划过叫错名字的尴尬。

她之所以这么问,因为西北有很多国家保护动物,为了保险一点还是问问比较好。

沈承其径直走过来,影子被夕阳光照拉长,直到与顾禾的影子重叠。

一个穿短袖,一个穿羽绒服,像两个季节的激烈碰撞,但迸溅的火星是冷的......

她指着鸟,仰头,“这只。”

“戴胜。”

非常肯定的语气,毫不迟疑,而且沈承其根本没仔细看,只扫了一眼。

戴胜?顾禾听得直皱眉,怎么有点像人名呢?

沈承其把刚了抽两口的烟掐掉,问:“你在哪抓的?”

“捡的。”两个字有本质区别,顾禾必须纠正,“我本来想松松土,看见它躺在花坛边上。”

说话时一直仰头,顾禾脖子有点酸。

沈承其弯腰捻着戴胜翅膀,说:“这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随意抓捕会判刑。”

说来奇怪,明明很正经的话,让他说得好像玩笑意味。

顾禾才不会被唬住,“鸟在你手上,你说判谁?”

沈承其弯弯嘴角,“店里有干毛巾吗?最好是不要的,这种鸟身上有味道。”

准确说是臭味,因为尾部的特殊腺体。

“有。”理发店最不缺毛巾了。

顾禾回店里拿给沈承其,他用毛巾把戴胜围住捧进屋,放在沙发一角,又跟顾禾要纸杯接了点水,滴在鸟喙上。

顾禾紧跟沈承其身后围观,额前碎发挡住他认真施救的视线。

看着他宽阔的背,顾禾小声问:“要是救不活怎么办?”

“你不是在挖坑吗?”

沈承其不咸不淡,生死有命的语气。

“......那不是埋鸟的!”

顾禾企图用音量证明自己的清白。

沈承其貌似不听解释,滴完水站直,说:“观察一会儿,看能不能醒。”

空气忽然安静,两人都不说话,视线在鸟身上,心思却不知飘到了哪。

“你坐。”

顾禾指着沙发靠边坐下,又往里挪挪,沈承其坐到她身旁。

沙发是两人座,戴胜占了四分之一,留给人的部分有点挤......

“喝水吗?”

“不用。”沈承其看着镜子里木头一样呆的两人,“谢谢你的花。”

“不谢。”

中午和丁丰源吃完饭,顾禾特意去市中心广场附近花店选的,八个“大麦”作为开业礼,还有一束鲜花,花店下午送货上门时她派小马过去打了招呼。

小马回来后给顾禾播报:“老板不在,杨鹏说你太客气了,他们办卡属于正常生活需求,店里都是男的,头发剪得勤快,谁在旁边开理发店都得办。”

替老板说的场面话,顾禾左耳听右耳冒,一笑而过。

“其他人呢?不是说有三个?”

上午杨鹏洗完手回店把跟小马套的那点信息都讲了一遍,从员工数量到门店面积,甚至连毛巾颜色也没放过......

“一个今天请假,一个有事提前走了。”

“这么自由?”

“还行。”

顾禾把打火机和烟盒递给他,“不好意思,刚才打断你抽烟了。”

沈承其接过,烟本来就细,被他大手一显更细了,只是烟转了一圈递给顾禾,沈承其又抽出一根,各点各的。

烟丝“嘶拉”燃烧,薄荷烟草和洗发水混杂,变成另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顾禾倚着靠背,沈承其弓腰前倾,这个角度她可以明目张胆地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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