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新邻居相处一周,交集不多,相安无事。
汽修行办的会员卡只有杨鹏用得最多,他本想剪短,可最后不知怎么被小马忽悠的,竟然烫了一头小卷卷,和原来修车工的形象反差有点大,但很符合“霹雳喜羊羊”的名号。
“改造”成功后小马又想继续忽悠老王,无奈老王实在淳朴,诚恳拒绝,搞得小马倒不好意思了。
又是一个周五,顾禾不想去丁丰源那,打算晚上煮点面吃,到下午四点多丁丰源却打电话来,说他叫了几个朋友来顾禾这聚聚。
几个朋友中除了韩冬和王小娴,还有一位丁丰源的初中同学,也是他现单位的同事,叫“柴溪”,性格温柔恬静,顾禾与她认识并不是通过丁丰源,而是她来店里剪发,来得次数多了两人处成了朋友,有一次碰巧偶遇丁丰源,聊过之后顾禾才知道俩人在一个单位,那时丁丰源刚考过来没多久,办公室人还没认全。
七点钟,他们四个两两到达,王小娴和韩冬一起,丁丰源和柴溪一起,手里都拎了几袋吃的,每次他们小聚之后顾禾都要收拾好一阵才能把剩的东西吃完,因为不想浪费。
“禾禾,我给你买了鸭脖。”
柴溪举起手中塑料袋晃了晃,仿佛鸭脖和她一样兴奋。
“谢谢。”
顾禾接过,看向抱着啤酒箱的韩冬,“怎么又买这么多酒?喝得完吗?”
“喝不了剩下改天再喝,酒还怕剩啊?”
楼上还有两箱没开封,顾禾好愁......
王小娴趁他们放东西,把顾禾拉到一边,小声说:“韩冬组的局,他说感觉你对老丁最近有点冷淡,正好碰上柴溪和老丁一起下班,顺带来了。”
顾禾无奈,“刚开学不应该很忙吗?真够操心的。”
王小娴笑笑,虽然多数时候她觉得韩冬有点缺心眼,但在这件事上她默认和韩冬同一战线,好朋友不操心还有谁呢。
为了方便支开桌子,丁丰源将旁边碍事的东西统统扔到沙发上,像丢垃圾一样,顾禾瞥了眼,脸色阴沉,心里很不舒服,但嘴上没说什么。
“禾禾,你最近是不是胖了?”
柴溪双手掐着顾禾的腰比划。
“没有,一直九十多。”
“可能有点水肿,过了三十特别容易肿,等几年我也三十了,唉。”
女人之间聊天好像永远都离不开减肥,但顾禾和王小娴很少聊这个,相比柴溪,她俩之间的共同话题更多一些。
餐盒打开,几人热热闹闹开吃,给肚子垫个底才开始喝酒,边喝边聊,东南西北瞎扯。
喝了会儿,顾禾出去抽烟,屋里除了她没一个抽的,就不讨人嫌了。
走到窗下,顾禾看见沈承其也在,他手里的烟已经抽了一半。
“吃晚饭了吗?”打火机掏出来,顾禾跟他打招呼。
“吃了。”
沈承其往理发店里头瞄了一眼,神色忽变,“朋友来了?”
“嗯,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喝点儿?”
“不了。”
沈承其拿烟的手在眉角蹭了蹭,烟雾来回打弯儿,混成一团,手放下,他盯着顾禾,看起来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顾禾主动问。
“长头发女孩儿旁边那个男的,是你男朋友吗?”
“是。”
沈承其又看了一眼,确认后,问:“你们三个谈恋爱吗?”
顾禾皱眉,“什么意思?恋爱哪有三个人谈的?”
“我前几天去货站取配件,看见他俩在一起......”
后面的话不必说清楚顾禾也明白,她把烟点着,深吸了一口,问:“哪天?”
“周一。”
顾禾猛地想起来,难不成就是她蹭沈承其车那天?
“怎么才说?”
“看你刚才笑得挺开心。”
顾禾不解,“所以呢?”
“太假了。”沈承其弹了下烟灰,正对着顾禾,“想让你看看现实什么样。”
豆腐渣外涂抹的巧克力糖衣,华而不实,不堪一击。
顾禾冷哼一声,苦涩,无奈,她承认近两个月对丁丰源没那么上心,但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和柴溪搞到一起,或者准确说两人早有端倪,只是她心思在别处,所以才没发现。
顾禾继续抽烟,和往常一样慢悠悠的,她不是假装淡定,而是事出突然,各种情绪混到一起,压得她双腿发沉。
沈承其不禁斜睨她一眼,没再多说一个字,抽完先离开。
等他走了,顾禾才回头看向丁丰源,他手里捏着一个卤鸡翅,放到柴溪碗里,两人相视一笑。
隔着满是水汽的玻璃,他们的笑还是刺痛了顾禾。
掐断烟,她朝屋里走去。
......
桌上酒已经空了,韩冬从箱子里接着往出拿,顾禾坐下,又点了根烟,旁边几个人听到打火机的声音,抬头诧异地看着她。
不是刚出去抽了吗?
“你俩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吗?”
顾禾靠着椅背,目光在丁丰源和柴溪之间流连,她没必要为这两人留面子,也没有过份处理。
王小娴猴精的一个人,见顾禾冷漠的眼神瞬间明白她在说什么,韩冬则一脸懵,还在没眼力见地起酒。
柴溪眼神晃动,“禾禾,你怎么了?”
相比她,丁丰源表现得相对淡定,以不变应万变,“告诉你酒后别吹风,是不是醉了?”
顾禾裹了口烟,说:“趁我发火之前你俩滚吧,我这剪子多,一会儿伤着谁不好。”
桌下,王小娴捏着顾禾的手,看向丁丰源,“你跟柴溪背着禾禾偷情,对吗?”
听到“偷情”两个字,柴溪慌忙低下头,面颊绯红,谁也不敢看,丁丰源蹭地站起来,凳子倾斜倒地,“砰”地一声,将紧张的气氛渲染到冰点。
“无凭无据瞎说什么?”他冲王小娴大吼一声。
王小娴抓起韩冬面前还有大半杯酒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