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看似这第二关简单,但却并非如此,放眼望去,郁郁葱葱的白云山上都是参天的铁刀木,其他树皮都怕受伤,偏偏这种树越砍越猛长,木质极其坚硬,一般斧头很难砍断。
执明抡起斧镐,尝试几下,铁器,树皮都完好无损,刀柄却断成了两截。
“罢了。”执明丢掉手中的斧头,捻指聚气,以玄武镜幻出周王剑。
执明挥手一劈,根断树倒,心中愤愤道。“当初无间的那一遭,自如惬意,反倒人族之行,患了难了。”
执明砍断几棵树后,瞥见远处卖菜大哥还在埋头苦干,却是颗粒无收。
“大哥!”执明走上前指了指身后伐倒的树干。“咱俩一起吧,我伐木,你砍柴,所得之数平分,怎么样?”
“中!”
分工合作,果然效率倍增,未出一个时辰,二人抬着满地堆砌的木材回到宗门,经过比对,考核通过,进入别云宗。
而第二试入围的人选,在各宗门弟子指引下来到一处院内高塔前。
塔高三层,矗立陡峭山峰下,石阶前,白衣女子与那少年早已恭候在此。
“各位有缘人,这最后一式还是两个字,敲山!”女子脸庞噙着一抹魅笑,这让执明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此处名唤起云塔,塔上悬挂一帝钟,诸位之中,若有人能敲响,便可通过最终的考核,正式成为别云宗的弟子。”
众人听闻纷纷上楼,只见大钟的顶部筑有龙头,下部一对莲花撞座,四面环状小突起物,而那撞杵铜身铁首,看着少说也有几百斤重。
“起三清,落四御,中间紧七,慢八,平十二,共二十七声,”白衣女子在旁详解道:“落下一声,便是失败。”
走到这步,在场无人想要放弃,都踊跃上前试着撞钟,可单凭借一人之力根本无法挪动铜杵,其中不乏虎背熊腰的壮汉,使尽全身力气,哐哐撞响两声后,也都瘫倒在地,喘着粗气。
“看来想在这别云宗,混个劳役都如此艰难。”执明心中颇为不快。“什么宗门大家,满口仁义道德,还授业?不过是想免费使用劳动力罢了。”
“怎么样,各位,莫不是连一口钟都敲不响吧?”白衣女子一副轻佻的语气,略带讥讽。
“这么大一鼎上百斤重的铜钟,任谁也不可能连敲二十七响。”
参选者陆续发出抗议。“再说我们是上山学本事的,又砍柴又敲钟,不是拿我们当打杂的了吗?”
女子身旁的少年,双手从袖中拔出,用一条白带把前面的头发束在脑后,长发如墨水泼落在白衣上,薄薄的嘴唇抿出一言。
“看着。”
只见,少年一拢云袖,长衣嘶嘶破风,腾入半空犹如游龙穿梭,时而轻盈如燕,时而骤如疾风。
一连二十七掌拍出,铜钟剧烈颤动,而铁杵丝毫未动,声浪呼啸而来,震耳欲聋,众人皆是哗然!
“连这最基本的事都做不好,留在别云宗也是无用之辈。”少年收起双手插进袖中,不值一顾,背身望向远处。
执明看此人甚是不爽,倏然走上前,一脚蹬在铜杵上,铁柱雕刻的兽首,仿佛活了过来,猛地扑向帝钟,撞击出咆哮的怒吼!
执明接连踢出二十七脚,铜钟发出的响声,不亚于刚刚的少年,响彻白云山巅。
众人刚刚的哀叹之音,被这钟声吞噬,不由的齐刷刷看向执明。
那白衣女子俯身上前,领口很低,丰满的胸部绽露,一双桃花眉眼,勾人心弦。
“好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执明微微后撤半步,很谨慎,不愿沾惹这女子,毕竟来别云宗是为取走离火莲花,若是与他人过多接触,也不好掩盖自己的身份。
执明灵机一动,想了个好名字,谎称道:“铁牛。”
女子面似芙蓉,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嫣然一笑。
“铁牛,以后我便是你师姐。”
一旁的白衣少年脸上略有不屑,拂袖而去。
女子扭头撇了撇,半开玩笑道:“授业礼还未结束,不怕首席来了责罚你?”
少年嘴角啧了一声,冷冷的说:“都是一群凡夫俗子,没什么好看的,院里还有事,先走了。”
女子此刻心思全然在执明身上,哪还有功夫搭理旁的,她邀执明坐在身旁,正欲谈话间,塔下传来一声呼唤。
执明侧身望去,原来是陆韵。
“听见钟响,我就赶了过来。”陆韵攀上钟楼,两眼炯炯有光。“怎么样,通过了吗?”
身旁白衣女子讶然一笑,唇齿含贝。
“陆师兄,你们认识?”
“何止认识,他叫执...”
执明连忙打断陆韵话头,紧着使了个眼神。
白衣女子诧异道。“他不是叫铁牛吗?”
“啊对,我是说,他是我侄子。”陆韵拐了拐执明肩膀。“是吧。”
执明脸色乍青乍白,蔫声附和着,心中嗟叹:“好个灵机一动,直接降辈了!”
“原来是陆师兄亲戚。”白衣女子嗓音清甜,令人一听之下,说不出的舒适。“以后在这别云宗,有任何事,尽管来找我。”
陆韵浮出一丝笑意,话语轩昂。“大侄子,关缨师姐那可是二院的宗主,还不快谢过。”
这二人一颦一笑间,全然将执明当成了晚辈,也罢,顺水推舟,以后也好少些制约。
天色渐晚,夕阳西下,别云宗万籁肃静,起云塔上仍无人敲响铜钟,转眼间,只剩一男子还在不懈努力。
这卖菜大哥身上的韧劲,让执明心中很是敬佩,他决议出手相帮,趁着陆韵同关缨闲谈之际,弹指一卦,击在铁杵上,撞响了铜钟。
“二十五,二十六...”
眼看就要完成,关缨站起身上前,不料却横在了执明面前。
“这最后一下,大哥,可就靠你自己了。”
卖菜大哥似心有所会,整个身体扛在铁柱下,肩颈暴起青筋,奋力撞向铜钟。
哐!
铜身纹丝未动,却发出了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