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得花钱的主,一心能分百八十瓣,各个都爱,都能一掷千金。”
白铃儿诡异沉默:“……好像能理解了……”
“林家后院出了名的平静,好歹妾还有名分呢,总比没脸面的外室好吧?”魏怜扣了下指甲,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对了,近来最有名的还属京城统领大人,失踪好些日子,回来时胳膊还没长好,可把皇上心疼坏了,始作俑者全判了斩首。”白铃儿眼睛熠熠生辉,“听说是统领大人亲自动手,一只手挥刀,果断得很。”
魏怜睁开眸子,统领大人九成九是那位了,听着叙述,魏怜忍不住蹙眉:“血腥太重,业障难躲。”
“唉!”白铃儿重叹一声,“谁让他颜色俊呢?手段是狠了些,总归咱们是远观的,不妨事。”
就不知,未来是谁近前亵玩焉。
必须提前夸一句,她会是勇士!
—
这人啊,不能念。一念叨,犄角旮旯里头的人都能出来遛遛。
明棋得了明琴的传书,从库房里取了瑞兽铜冰鉴送来白府,把白大夫人那安置妥当,便留在魏怜身边伺候。
她来,还带来了一方玉佩,椭圆的扁形白玉,很圆润,一看就是经常把玩的配饰。玉佩一面无花无字,一面中间阴刻着一个单字“宥”。
魏怜拿到手里,看了看,已经知道了来历。
明棋说:“半路有人拦车,吓了婢子一跳,那人闷头就把玉佩塞了过来,还让婢子给姑娘带话。”
魏怜翻着手里的玉佩,皱眉:“什么?”
“有事可用,不喜便扔。”
砸吧一下这句话,确实是闷声就走的蔺宥有可能说出来的话。不过这位蔺大人很难琢磨啊,什么叫不喜便扔,全堵了退还的路。
霸道得很。
魏怜掂量着玉佩,指腹划过上面的字,很圆滑的边缘触感,可见常用。属了名的物件,以蔺宥在京中的名头,玉佩用处还真不好说。
他这是打定主意让她收下的。
魏怜勾了勾嘴角,呢喃一句:“比猫儿好点。”
好歹比那只至今不见踪影的玄猫多点心。
玉佩上刻了明晃晃的“宥”字,拿出去就是显眼,外男送的魏怜断不可能随意带身上。至于“有事可用”,魏怜并不认为自己会遇上什么,非蔺宥不可解决的事。
魏怜把玉佩搁到手边桌子上,说:“收起来罢。”
想了想,道:“搁妆奁里层。”
这东西需得放仔细了,不然惹来麻烦,头疼都是轻的。
明琴放好东西,回到魏怜身边,好一会儿,她听见魏怜冒出来一句:“他是不是有病?”
明琴:“……”
这很难评……
魏怜深思熟虑了,没想通,有事能用算得上通行令了,他就随意给了陌生人,虽说救命之恩,但不熟啊。
……
魏怜在赏兰宴上许了三公主查账的事,言出必行,到了点,三公主亲自来接人。
是魏怜脸面大吗?
不是,是三公主怕人跑了。
魏怜无奈叹气:“公主这般信不过我?”
“不信。”三公主斩钉截铁。
“……”
这天是聊不下去了。
三公主垂泪:“负心汉…负心娘子,你掐手指算算,我们多长时间没见了?也不见你想我半分。”
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我没有磨镜之癖,公主自重。”
“纯洁美好的友情,在你这里竟然如此不堪。”三公主掩面而泣。
魏怜咬唇,服了她了:“改明儿请你去望月楼吃点心。”
见好就收,变脸三公主是认真的。
饶是看过多回,魏怜还是忍不住愣神:“公主,佩服!”
三公主笑吟吟,谦虚道:“哪里哪里,血脉传承的。”
皇室祖传,耳濡目染。
“公主一如既往乐观。”
三公主轻笑:“最受宠的公主呢,当然得乐,使劲儿乐。”
魏怜默了,‘最’这个字,有时是好,有时却是非。三公主一担‘最受宠’,她的兄弟姐妹可没有吃素的。
三公主继续扬着似有若无的笑,声音轻轻,像是说给魏怜听,更像说给自己听:“皇兄身子越发不好了。”
三公主皇兄,是当今的太子殿下,与魏怜相似,自幼便有弱症。
魏怜不愿与官打交道,为着三公主这位知己友人,她与皇室有了牵扯,不深,却在陷入泥沼的路上。
“还是之前的打算吗?”
“且看淑妃那边的动静了。”
魏怜:“不管如何,最差的打算,都是没问题的。”
她说得笃定,三公主抬眸看她,莫名心里多了层底气:“何其有幸啊。”
“哦,那我可以不去做账房先生吗?”
三公主展颜一笑:“不行。”
魏怜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扒皮公主。”
“彼此彼此。”
不是一家人,也不会成手帕交。
魏怜最终被三公主带去了茶楼,茶室早已准备好,茶水、茶点准备得很贴心,忽略桌上一摞账簿的话。
三两月被哄来当账房先生,魏怜赌誓没有下次,次次被破,毫无信力可言。
三公主的茶楼占据京中最佳的地理位置,外宫城域最繁华的地段,抬眼能见长安街,尽头便是皇宫。三楼视野最是开阔,能见街景全貌,三楼茶室预留给自己人。
魏怜慢条斯理查账,时不时觑一眼窗外景色。
三公主歪头:“你说你吧,不爱见人,偏偏又喜欢瞧热闹的地方。”
“沾点人气,好做生意。”魏怜如实道。
“你是真钻钱眼子里啊。”
魏怜收回视线,望她笑着:“彼此彼此。”
三公主咬牙,嗔她一句:“比不得,你什么都还。”
记仇,很少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