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怎么好?要就是几个流民路过,在那儿睡了几晚又走了也无妨,就怕是流匪。大家都说说,有什么想法没有?”
听到庄宏说的前山的痕迹,村里人还是有些害怕的,如今这世道官府衙门都快成了摆设,官老爷们只顾自己快活,哪管百姓死活。像那杏花村遇匪的事,当时也是有人早早的就去报了官,结果呢,那些官老爷吃饱了喝足了第二天才慢慢悠悠的乘着轿子来,看了一眼村外打斗的痕迹,连村都没进就要走,更别说被掳走的姑娘了,连问都没问过。
再怕,也只得靠自己了。
众人心里无不是这样想的。
“咱们前几年打猎的家伙什都在,回去修补修补都用上,那什么兽夹、竹箭都还有。”一个中年人摸着下巴说着。
“对,我以前挖的陷阱,我去把它清出来,重新布置一下。”立马人群里议论的声音都大了起来。
村正看大家又打起精神来,心里叫了声好,见大家讨论的差不多了,又清了清嗓子,大声说:“大家有了这股精神头,啥事儿干不成啊?咱庄家村人不怂,咱自己的家自己护。大家伙儿说是不是?”
“是”
“是”
“那流匪来了都得横着出去!”
庄林在那儿蹲的脚有些麻了,扶着膝盖站起身来,准备靠着石台伸伸腿,却听见墙后面叽叽喳喳的说话声,说话的人声音故意压得小小声,但是他还是听出来了。
他想:“这野丫头怎么哪儿都有她?”
他跛着脚轻轻走到土墙头,歪着身体伸出头凝视着那几个在土墙背后偷听还敢小声讨论的猴子。
正在讨论的庄栓柱刚好正对着他的脸,两人一站一蹲的相互对视了一瞬。
庄栓柱面目呆滞的用手怼了下还背对着庄林,正伸长了脖子想听的清楚些的庄月白:“月儿姐,你背后!”
“干啥,别推我,还没听完呢!”庄月白话音刚落,耳朵又被揪住了。
她刚要喊痛,一下子又反应过来捂住了自己的嘴,顺着耳朵被揪的方向看过去,自家爹瞪着眼睛看着她。
庄林看着这四个偷听的猴子,想着肯定是自家野丫头带来的,放了她的耳朵,朝着她们比了个手势:“麻溜的滚蛋!”也没管身后几个落荒而逃的,转身走了回去,嘴里嘀咕道:“眼不见心不烦。”
“哥,你看啥呢?”旁边庄海问他。
“你家小子!跑了......别看啦!”话说一半见庄海也要转去墙后,庄林一把拉住他。
庄海气不打一处来:“肯定又是你家丫头带的,一个村儿的孩子都听她的,主意大得很嘛,你也不管管?”
庄林一脸得意的笑:“管啥?女孩儿有主意好!不吃亏!”
二人边插科打挥,边注意大坝上村里人说话。
等到人都七嘴八舌说的差不多了,村正喊了声:“散了”。大家这才慢慢散去,三俩结伴的各自往家走。
人散的差不多了,村正招呼庄林和庄宏跟他一道走,边走边含着空烟杆问庄林:“你这次回来歇多久啊?”
“昨儿早上回来的,明儿一早就走。这趟去我想着把活儿辞了先回来,现下这情况留她娘儿俩在家我不放心。”庄林回答说。
“也是,你家几代都是单传,也没个亲兄弟照应,你爹娘一走,你家就剩你们三口了。但林子你记着,咱庄家村都是姓庄的,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你有啥要帮衬的就说。你爹娘走的时候,我是答应过他们的。”村正边说边拍庄林的手臂。
“满叔,我记得的。这些年,我跟我媳妇儿还有月丫头得您照顾了。”庄林感激的说道。
三人踏着夕阳说着闲话走了一段,在岔路口分开各自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