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该怎么解释,但看着两人不像坏人,她又实在需要进城,只好说了实话:“我家里人都不在了。我一个人要去上京,出门时不知道要带上户籍......我不是坏人。我进了城就跟你们分开,不会很麻烦你们的!”
老夫妇两人见她说的肯切,看着年纪小小又可怜,老太太轻轻拉了拉老头儿的胳膊,朝老头儿点点头。
“行吧,你跟在我们身边。官兵要问起,你就说你是我大孙儿,我背的你弟弟。记得了?”
“记得了,多谢大叔和婶子。”
老太太笑着问她:“伢儿,你叫啥名字啊?”
“庄月白。”小月白走到老太太身边,伸手去扶着她胳膊。
三大一小慢慢朝着人声鼎沸的城门走去。
在城门官兵检查了老头儿出示的户籍后,只盯着他们上下打量好一会儿,就放了他们进去。
四人顺利进了城。
进了城门,又是一番热闹景象,晋州城内又大又热闹,刚一进城,就能听见商人叫卖。到处人声嘈杂,街边摆满了小摊贩,挨挨挤挤,衣食住行样样都有,简直目不暇接。
老太太又拉着她走了小半条街才松开手:“小白,进了城咱们得分开走了,你自己小心啊!”
小月白对着他们鞠了个躬,又道了谢,转身往集市上去了。
小月白是第一次来这么大的城镇,市集上好多吃得、用的她都没见过。但是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卖鞋子的地方。
一路小心寻问,找到一家据说是很实惠的老字号成衣店。
她看着门口木招牌上刻着“郑记制衣”的漆金大字有些胆怯。
成衣店大门对着的柜台里一个青布棉长衫的中年男子看着她站门口朝着里面打望,有些不耐烦:“你进还是不进?”
“有鞋吗?”小月白问他。
“啧!你有钱吗?”
“有!贵吗?”
“进来!别傻站在门口挡光!”那男人不耐烦地翻了一页账册,头也没抬。
小月白在门外蹭了蹭脚下的泥,壮着胆子进了铺子。
铺面是不大,但是三面都有成衣、布料,或挂在墙上,或摆放在展示柜上。
小月白走到柜台前,对着还在看账册的男人说:“老板,要一双鞋,厚棉鞋,还要一件袄子!”
男人抬起头,上身越出柜台伸着头看了下小月白的脚,又“啧”了一声,对着空荡的店铺喊了一声:“张顺,出来拖地!”
喊完也不理面前羞窘的小孩儿,转身走到右手的那面墙,从墙上的格子里取下一双鼓胀胀的黑色小靴,又拿出一件深蓝色厚袄子搁在小月白面前的柜台上:“夹棉厚靴,桐油漆鞋面,防水也可!两样诚惠八百五十文!”
这时,一个矮小的年轻人掀开后面的布帘拿着一把拖布进来,柜台上的男人又转头对他说:“等会去春满楼掌柜那儿,跟他说这个月的帐该结了!”
“好嘞,掌柜!”
叫张顺的人从门口开始,麻利的拖干净小月白的泥脚印,等到只剩她站着的那块地板时,老板朝正在仔细看鞋的小月白问:“小孩儿?要吗?”
小月白冻得红肿的手放在黑色鞋面上,看着特别扎眼,她眼睛没离开靴子小声说:“要,要的。”
又摸了摸厚实的鞋面,抬头认真问老板:“不能便宜一点吗?”
“啧!不能便宜了,今年棉花贵的很,这靴子做的厚实还能防水,便宜不了。最多我再送你一双手笼子。”
“......行......行吧!”小月白走到另一边柜台,背着两人从怀里摸出一小粒碎银,她走过去递给老板。
老板接过银子,把靴子递给她:“现在换?”又朝着墙角一个布帘遮住的小房间指指,示意她去那儿换。
张顺等她一走开就提着拖把开始清理柜台前那块地板,眼睛扫过台面上放的那块碎银,不着痕迹的转头看向一身脏污的小月白,又低头干自己的。
小月白换了衣服靴子出来,踩着新鞋在地上走来走去试了几下,靴子确实像老板说的那样,很厚实,鞋面里面夹的棉花又厚又软,鞋底也很结实。
老板站在柜台里又开始翻账册,台面这次放了一双碎花粗布的手笼子,针脚细密,布料也很厚实:“喏,小孩儿,你的赠品!”
小月白带着手笼子穿着新衣新靴出门,她直接走到最近的一家卖吃食的摊贩那儿花了十文买了个肉夹馍,吃着手里冒着热气的肉夹馍,肉卤的汁浸泡着面饼,抚慰了她的胃。
她就这样边走边吃,随着人流到处走走看看,丝毫不知,她背后几双眼睛从她出成衣店就盯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