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里没猫腻才怪。
萧墨寒抬脚往前走,云倾月却忽而抓住萧墨寒的袖子 ,瞪向薛无垢:“你干嘛让他单独进屋?难不成在屋里下毒了?”
嘿,还真被云倾月说对了。
屋里就是下了毒,还是剧毒。
薛无垢眯了眯眼,皮笑肉不笑道:“小丫头,凌王虽好,却是别人的夫君。你一个医女给凌王做妾都不配。这么死缠烂打不好吧?”
“要你管。”
云倾月白了他一眼,语气骄横。
心里却有些着急。
秦墨寒体内毒素在不断扩散,他坚持不了多久。
必须尽快拿到幽兰草,否则,一旦毒发,必死无疑。
云倾月略一思索,很快有了主意。
她嗤了一声,脸上便换上讥讽之色:“你好歹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医,老干这么下作的勾当,不怕人笑话吗?
既然你想挑战凌王殿下,不如咱们就好好比一场。
若是我们输了,屋里的人我们就不要了。炸毁万蛇谷的损失,凌王府双倍赔偿。
可若是你输了,不仅要把人交出来,还要赔一株幽兰草做补偿。如何?”
这小丫头倒是有点意思。
薛无垢摸索着下巴,也在暗暗盘算。
刚才他与秦墨寒一交手,便知道不知他的对手。眼下,他身边还跟着一个毒术深不可测的小丫头。
怎么看都没胜算。
倒不如剑走偏锋,搏上一搏。
他挑眉一笑:“老子还怕你一个小丫头不成?只是,你能代表凌王殿下吗?”
云倾月立刻看向萧
墨寒,朝他眨了眨眼。
仿佛在说“信我。”
萧墨寒看着云倾月灼灼的眼神,嘴角划过一抹似是而非的笑。
他霸气开口,给了云倾月最大的支持:“她的话,就是本王的意思。不管输赢,本王照单全收。”
薛无垢也来了兴致。
只是,光是赔偿万蛇谷远远不够。他思来想去,能从清风药庐里盗走七瓣莲,除了萧墨寒,再无他人。
于是,加了一句:“若我赢了,你们不仅要赔偿山谷的损失,还要给我一株七瓣莲。”
七瓣莲?
这玩意儿可比幽兰草稀有多了。
幽兰草只是不好种植,七瓣莲可是千年等一回呢。
这人简直是贪得无厌。
云倾月心中不爽,却不想跟他过分纠缠,扬声应道:“好。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薛无垢看她答应的这么爽快。
更加确定七瓣莲在他们手上。
眼神一眯:“小丫头,你们既然来挑战我,这赌法是不是该我出?”
薛无垢向来没什么节操。
更何况是对付偷了他东西的人。
他直接拿出自己的强项跟云倾月比:“我这万蛇谷到处都是毒物,限时三个时辰,看谁谁抓的毒物最毒。最毒者获胜。”
说完,他视线在萧墨寒身上扫了一眼,又加了一句,“不许旁人帮忙。”
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云倾月一不会武功,二不了解地形,光下山都需要三个时辰。
薛无垢却不管那么多,挑衅道:“敢应战吗?”
她繁复确认:“你确定
是最毒者获胜?不管动植物都行?只要出自万蛇谷就可以?”
“没错。”
云倾月神色古怪。
也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
萧墨寒正想替云倾月讨价还价,没想到,云倾月一口应下:“比就比,你输了,可别哭鼻子。”
薛无垢哼了一声:“好一个狂妄的小丫头。你等着瞧吧。”
说完,薛无垢便施展轻功,从山崖一跃而下。
很快消失在云层中了。
云倾月羡慕的啧啧了两声,坐在山崖边上开始揪小草。
萧墨寒看她没要离开的意思。
蹙眉道:“你不去找?”
云倾月晃了晃手里的草:“这不是吗?”
萧墨寒惊了:“这是毒草?”
看着云倾月徒手拔草,萧墨寒怎么看怎么怀疑。
不管是毒草还是毒虫,体表都带剧毒,一般不能轻易触碰。如今这小草汁液都流到了云倾月手上,云倾月却一点事儿都没有。
她不会认错了吧?
薛无垢的速度也很快。
半个时辰后,他便抱着一个小瓮从远处飞掠而来,翁中盘着一条赤红尖头的毒蛇。
这毒蛇名叫“红线”,长度不足一米,跟个大蚯蚓似的,实则剧毒无比。但凡被它咬上一口,分分钟死翘翘。
薛无垢看云倾月优哉游哉,没半分狼狈。
蹙眉道:“我的毒物已经找到了,小丫头,你的呢?”
云倾月拿着把草,爬起来,对薛无垢道:“这个。”
薛无垢怒了:“臭丫头,你耍我玩呢?”
他家门前的野草有没有毒
,他能不知道?
亏他还把这丫头当成对手,真是抬举她了。
“你不认得,只能说你学艺不精。有没有毒,试试就知道了。”云倾月十分自信。
薛无垢强忍着把她踹下悬崖的冲动,冷声:“怎么试?”
云倾月上前,把草团了团,挤出汁液,滴入翁中。
红线蛇沾到,顿时在翁底翻腾起来。
没过多久,蛇头便软趴趴的歪在地上,不动了。
薛无垢惊呆了。
用手提溜起毒蛇,仔细检查了一番。还是没测到蛇毒以外的其他毒素,皱眉问道:“你确定这草中有毒?”
云倾月抱着臂:“若是没毒,这蛇怎么会死呢?”
是啊。
能将一种剧毒之物毒死,必定是另一种更强的毒。
薛无垢迫切的问:“什么毒?”